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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個錦盒來,遞到了夫人眼前。
夫人遲疑著接過。賀之無意抬頭,被夫人那膽怯又不敢置信的眼神刺了一下,心中無比愧疚,聲音越發柔和起來:“這一年你辛苦了,開啟瞧瞧,喜不喜歡。”
夫人輕輕開啟錦盒,裡面躺著一支竹枝形狀的玉簪,看成色應當是極好的。夫人愛竹,賀之一直都知曉。
夫人將盒子合上,福了一福:“謝將軍。”
賀之擺擺手,起身走到門口,卻聽夫人又道:“將軍倘若想納那女子為妾,等三年孝期一過,奴家便會張羅,必不會虧待了她。”
賀之聞言緩緩轉身,目不轉睛地看了夫人一會兒,道:“我是真心謝你辛苦,也是真心想送你這玉簪,並不是為了納妾討好你。是不是下人們又嚼舌根了?”
“妾身不該妄自揣測將軍的心意。”夫人惶恐不安地搖頭:“妾身自知將軍必不屑為了誰去討好誰,只是這話前幾日我便想與將軍講,一直沒得機會。我雖未見過那女子,但將軍看中的人,必是極好的。”
賀之轉身又坐回到案前,示意夫人也坐,為她空了一半的茶盞中添了些茶,道:“你倒不必如此賢惠,那女子不會成為我的妾室,以後我也不會再納妾。這些年我自知冷落了你們,只因軍務繁忙併非心繫他人。”
夫人慌張起身:“將軍這是哪的話,妾不是那隻知吃醋的女子,講這些話均出自真心。將軍為國為民在軍中操勞,斷無冷落我們一說,更何況您還辛苦養我們這一大家人,多個妾室伺候也再正常不過。”
“她叫葉蓁。”賀之突然道,“葉蓁說,這世間對女子太多不公,今兒聽了你的話,彷彿的確如此。我的確愛她但更敬她,此生我亦無太大心願,國家太平,府中安寧,子女們平安,她萬事遂心,我便知足了。”
夫人顰眉,賀之是冷性子,平日裡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甚至難以看到他的笑臉,今兒雖是除夕,但也過於反常:“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賀之忙搖頭:“吃了些酒醉話而已。夫人看煙花去吧,成驊今年尋了些好看的煙花,再不去,便讓那些渾小子全折騰了。”
夫人從不違抗賀之的命令,雖滿腹疑惑,但還是走了出去。門開啟,外面的煙花又起了一波,在天上開得正歡。僕人們和年幼的公子、小姐們追逐著玩鬧,一副安寧祥和的景象。賀之微微露出了笑臉,心裡盤算的卻是另一件事。
桓之七日一封的平安信已晚兩天了。
紅葉一回來便到處找葉蓁,香桔指了指後院:“劈柴呢,劈一下午了。”
紅葉將一個蓋著花布的竹筐交到香桔手中,道:“路上給姑娘買的點心。”說完拐到後院去了。
大冷天,葉蓁只著一件夾襖襦裙,劈了小半院的柴火,滿頭大汗這會兒還在劈。紅葉唯恐她出汗後再被冷風激著,小跑上前去拉她:“小祖宗,你這樣會生病的!”
葉蓁道:“閒來無事,今兒沒練武,練練手勁兒。”
紅葉嗔道:“你哪還有個姑娘家樣子,誰家大小姐沒事在院裡劈柴火?!”
葉蓁抬眼瞧一眼紅葉:“媽媽是不是好些了,瞧著你眉頭都舒展開了。”
紅葉一邊拉著葉蓁往屋裡走,一邊衝香桔喊:“給姑娘燒些熱水沐浴。”聽到回應後,兩人進了屋。
葉蓁等著紅葉的回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紅葉將她按在矮桌前跪坐了,坐在了她的對面,將一方絲帛遞到了她的眼前,用極其平靜的語氣道:“媽媽已經去了,兩天前的事,賀之將軍厚葬了媽媽,許是覺得大過節的怕惹你不快便瞞了下來。”
葉蓁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停了一瞬,道:“凡事要往好處想,去了,便不受罪了。你走後我研究過那毒藥,不將人內臟爛個乾淨是不會罷休的。”
紅葉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好在,媽媽還想著你,給你留了這個。”說著又將那絲帛往葉蓁眼前推了推,“我去幫香桔燒水,姑娘慢慢看。”
葉蓁將絲帛展開,裡面還包著一張薄薄的疊成方塊的紙和一個桃花形狀的金簪。
“姑娘垂鑑:老身自知姑娘有諸多疑問,今在燈盡油枯之際泣血成書。送姑娘入我清月閣那人早有預謀,想必姑娘冰雪聰明早已察覺。現將姑娘賣身契奉上,此為歹人與逸公子互相牽制之舉,其心難料,老身拼死護住,倘若姑娘有一日飛上枝頭,這必是牽制姑娘之物,萬望妥善處理!我清月閣無辜,遭此橫禍實屬冤枉。老身雖身陷青樓,自知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閣中姑娘均為無家可歸或被家人驅逐販賣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