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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處邊疆,氣候相對冷些,等一路向南過了這個地界,便一地比一地暖和,到了京都,整個冬季也下不了幾場雪。”
葉蓁微微頷首:“如此便這樣定了。我還有事要與將軍稟報,你告訴我個能與他們匯合的辦法,我自會讓你準時抵京。”
“姑娘莫要在下為難!”福金急了。
葉蓁取下衣桁上的披風,不緊不慢地道:“好,那不為難你,你在這繼續等,我自己走。”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福金一跺腳:“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外面的王安一行亦是一臉錯愕,尤其王安,直接拒絕道:“如今將軍是帶罪之身,姑娘也不方便與其接觸。”
“他還沒被定罪!”葉蓁本要上馬,聽到此話猛地轉身折了回去,立在王安面前仰著頭瞪他,“你是哪門子的判官,敢定將軍的罪!”
王安盯著葉蓁那平靜無波的一張臉,明明能察覺出她動了氣,可偏偏從面上絲毫看不出。王平見狀趕忙打圓場:“姑娘莫要著急,容我們哥幾個商量片刻。”
葉蓁不再理會,轉身直接上了馬,晃了晃手中的司南:“你們慢慢商量,我也不是非要你們跟著。”說完,連人帶馬直接衝了出去。
“還不快跟上!”福金大喊。
王平招呼兩個侍衛一起上馬去追葉蓁,王安彆扭片刻也只好跟了上去。
賀之已經連續兩日未曾睡過一個整覺,一閉眼全是亂七八糟的噩夢,不是夫人和孩子出事便是葉蓁,每次都是大汗淋漓地驚醒。他已被關在船底艙兩日,除了出恭從未讓他出去過,這不是囚禁是什麼?但他也懶得計較,唯一比較難過的便是無法儘快知道府中和葉蓁的訊息,也不知他們如何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賀之盤算著,離午膳剛過沒多長時間,必不是送飯的,那來人又要用刑審問嗎?這一次,又是什麼惡毒的刑罰?他深吸一口氣,掙扎著坐了起來,動一動因前一日砍掉兩枚腳趾馬上要潰爛的左腳,咬咬牙,將鑽心的疼痛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門被開啟,進來兩人將賀之拖了出去。此次倒不是去什麼刑房,而是上了甲板。他不知他們是何用意,也不問,任由他們推搡著,站在了船尾。光線太刺眼,他好久無法睜開眼睛,只能低著頭,慢慢適應。
周邡閒庭信步地行至賀之眼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將一個千里鏡放在他的眼睛上,逼著他睜開了眼睛:“看,那是誰?”
賀之這才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入耳中,他睜開眼睛望去,入眼是一團火一般的紅,再仔細瞧,一個穿著赤色衣裙的女子騎在馬上,順著船行駛的方向飛奔著。他看不清她的臉,但眼睛卻沒緣由地立刻溼潤,那種既喜悅又難過既著急又渴望的心情四處亂撞著,讓他的心禁不住狂跳起來。
為了能讓賀之看到自己,葉蓁著一身紅衣特意在寒冷的冬季脫掉了白色的斗篷,火焰一般在馬上馳騁。東邊是不斷後退的曠野,西邊一眼望不到頭的河流,前方是漫漫長路,她什麼也不想,死死地向著一個目標奔去。胯下的駿馬似乎通了人性,四蹄翻騰,這一人一馬心無旁騖,不知疲倦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