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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官棧,立刻有下人來報,王妃到了。淵逸皺起眉頭,頗為不耐:“誰讓她來的?!”下人不敢回話,他不勝其煩,問,“人呢?”
“在前廳。”
淵逸拂袖而去,繞過前廳直接進了書房。他沒有命人掌燈,坐在黑暗中盤算邊境閱兵之事,想了一會思緒總是飛走。他又想起了那個被太子喚作“桃兒”的女子,與葉蓁一樣,也有著一雙清亮的眼睛。只不過,桃兒活潑可愛,無憂無慮,縱使受了委屈也總是一笑置之。在那個吃人不眨眼的深宮之中,她就像股清流,讓人過目難忘。她是唯一一個敢對前太子說“不”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前太子“大不敬”的人,而這樣的女子,竟然生出了一個相貌相似但性格完全相反的女兒來,這孩子沒能繼承母親最為生動的那一面,而那一面也曾經無數次將他吸引。
細微的敲門聲傳來,淵逸坐直了身子。月光將一個女子窈窕的剪影投射在門窗上,他看著那個影子,眉頭微顰:“進來。掌燈。”
有奴僕魚貫而入,掌燈、奉茶,又在瞬間退了出去。王妃夏綰款款移步而入,向淵逸行過禮,立在了一旁。
夏綰有著極美的容貌和身段,僅登基大典上的一眼,便認定了這位逸王爺。懷著無限憧憬,她嫁給了他,雖然隨了心願,可他對她一直恭敬有加,全然沒有平常夫妻的舉案齊眉和溫存,連床第之事都像是在例行公事,新婚燕爾他便主動請纓來這邊境之地代皇上閱兵。她清晰地記得臨走之時他無意中流露出的笑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在這裡,必定有著她不知道的人或事。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竟是個青樓女子。去清月閣打探的隨從說,王爺心屬之人並非這青樓頭牌,再去探已探不出。巧的是,前一夜的集市上,她竟然看到了。
夏綰不清楚淵逸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還是有別的目的,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該對一個孩子吃醋,但她的心還是無法抑制得難過。
“何時到的?”淵逸淡淡地問著,順手拿起一本書,視線避開夏綰落在了書上。
夏綰遲疑尋著淵逸的視線,終究還是失望了,怯生生地道:“未經過王爺同意擅自離開京城,還請王爺恕罪。”
淵逸抬頭看向夏綰。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那便說明不想回答,或許她並不是剛到,不答只是不想對他撒謊。他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道:“王妃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回房歇息吧!”
夏綰沒有動:“聽福伯說您回來了,一個人悶在書房裡也不掌燈,有些擔心。”
淵逸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只是有些累了。”
夏綰看著淵逸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一時之間竟沒了話,囁喏半晌鼓足勇氣問:“王爺要在那裡歇息?”
淵逸望著燈光下的夏綰,腦子裡想著的卻是她背後的祁國。他頓了頓,改了主意,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溫柔地道:“官棧不比王府,想必王妃多有不便,今晚便去我房中吧!”
夏綰不由地一陣狂喜,任由淵逸的大手握著她的,看著他俊逸的側臉,心中開出花來。
那晚的淵逸似乎與平時格外得不一樣,不再像例行公事,反倒找回了初婚男子應有的樣子,竟有些急不可待。夏綰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也不再矜持,使出了渾身解數,極盡迎合。
第二日一早,淵逸登上了前往邊疆大營的馬車,上車前,他將心腹福金留了下來,吩咐查清楚王妃到底是何時來的,去過哪裡,見過哪些人,又做過什麼事。臨了,又叮囑道:“查清楚那晚刺殺葉蓁的小廝真實身份,沒有我的命令,除了桓之和那些先生,再不許任何人進後院!”
邊境軍營甚是艱苦,但舒將軍父子治下極嚴,此次閱兵竟挑不出一絲毛病。淵逸原本就不是來挑刺的,這些年國庫虧空得厲害,軍餉總拖欠,各地軍營怨聲載道時有騷亂。西南的剿匪之戰又輸了,皇上自知不可再放任下去,便想了個法子,假借閱兵之名實則行犒軍之事。淵逸其實有些不贊同皇上的做法,只是無奈屈居人下不得不從。
舒老將軍並未特意宴請淵逸,只是按照平日的膳食標準只單獨加了兩份葷菜。淵逸嬌貴慣了,吃不下糙食,夾了幾箸便沒了食慾,起身告辭。舒老將軍也不勸,將他送至營口,目送他上了馬車,桓之自然一起跟著去了。
賀之的氣色看上去比前段時間好了許多,送走淵逸準備回營帳,遠遠看到戚軍醫便要躲。戚軍醫卻不想放過他,大步上前攔住了他。
“將軍為何不肯告訴我那女娃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