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宮中金宴】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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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來得張揚,一在她本性張揚,二來也叫坊間各樓有所計較,認認她,明白明白她陸真又來坊裡作耍,少替她翻出些風月花樣。——若知道此回內裡有告狀的內情,倒不肯這樣走漏風聲了。為今之計惟恐夜長夢多,便又叫歌姬收拾好證物細軟,攜了她到早先吃茶的舊人處。
這樓里老板眼睜睜看著,不敢要出臺花紅,那吃茶故人眼睜睜看著,只好再掃榻相迎。
陸真攬著小歌姬的肩,和聲細語寬慰她:“京城的衙門不接你的狀子,卻也沒膽子害你。只不知你這狀告之人有怎樣佈置。我兒與你結識,一來時日尚短,對方未見得發覺,二來他們眼中,他不過聲色犬馬之地一紈絝之輩,不足為慮。但這些不過我們猜測,並非保險,你既然已經遇見了我,”她拉過小歌姬的手,“我便必不叫你多擔風險,有狀無處訴。”
聲色犬馬之地能攀附到的權貴,也不過是聲色犬馬之輩。就算出自什麼高門豪族家裡,也多半不是實權人物——若是這樣的人當權,倒是那一家子豪門不長進了。
外鄉人不認得陸美,不知他在御前如何得寵,倒叫這歌姬驚險安穩幾日。
陸真去而復返,那舊人倒也欣喜。
由得彼此引薦,陸真略提了提歌姬之事,思及狀紙上落款,稱其茅十七娘,又指著舊人向小歌姬介紹:“這是我的故交,姓嚴,也在這歡月坊落腳,平日躲在帳子外彈幾下牛琴,多半憑收租過活。”
嚴琴師聞言失笑。茅姬與他彼此見禮,告聲叨擾,陸真看她仍形容惶惶,面色侷促,於是笑著打趣:“十七娘,你莫看他一雙桃花眼,半張多情面,像個風流浪蕩子,不似個好人,他實在是個功夫了得的人物,你在此處住上一夜,明日我接你一同去將事辦了。”
那嚴姓故人也搖扇打諢道:“我這面是剩下半張,沒得嚇到小姑娘。要我護著她麼也可以,終究男女有別呀。”
陸真白他一眼,輕嗤道:“那麼我也留下?”你護著他,我管著你,豈不妥帖。
“不敢不敢,”故人慌忙收起摺扇,搖手送客,“去吧去吧,我給小姑娘收拾屋子。”
陸真麼,他是不敢留的。就比如陸府之廣,陸真也不把這位小歌姬帶府裡去。
他們是不怕,就怕哪裡的醋缸翻了。
陸真向小歌姬道別,執著她手,又替她理了理雲鬢,為她抹去淚痕:“且安心住一夜,我須家去,便不陪你了,他陪你也是一樣的。要什麼吃食熱水只管使喚他,萬萬莫要一個人躲在屋裡哭。是不是?”
這句“是不是”問得卻是此間主人嚴琴師。
“是是是,”琴師討饒,笑向歌姬道,“我有兩個小徒,也是可信,你若怕我的樣貌,便直管叫他們做事,等下便叫他二人來。”
“豈敢如此。”茅姬忙稱不敢,亦悄悄打量面前人遮顏的面飾,感激又乖巧地朝他一笑。
陸真摩了摩她肩背,思索又道:“明日我們也不必起早,早了陛下也未起——或者先不忙去敲天子的登聞鼓,這事,也尚不必拿去煩擾她——我倒看看,三司六部的衙門是不是擺設。說來你可會投壺的鼓戲?”
茅十七娘正想原是衙門的事,我等苦於進不去衙門,卻不敢想,夫人眼中竟是因為進不去宮門?
如何說話間,就要捅到最頂上那重,直扣陛下家門了?!
——啊,這是哪家的高門貴人,行動就到御前。
她恍恍惚惚倒是摸到了陸真的陣門。
有貪官?告之女帝。汙吏?告之女帝。吃的?告之女帝。玩的?女帝。
陸真這陣法輕巧:又不是什麼值得瞞她的事。
這又是陸真世家習慣作祟了。
世家大族嚒,行事便是如此,姻親全是執事之輩,又找執事權貴結親。於是遇事便先打招呼,也不必怎樣找關係,拐個親戚就認得,哪個去按部就班提核請批。
不過她尋女帝,倒不是為這份人情便利,實在是確實交好。直達天聽又省心,又替女帝通些消遣的訊息,交好不也是這麼來的麼。
如今她心血來潮,要走一走按部就班的道路,也是一時興起,也是陸美夾在其間,陸真為之多走一步。只不知哪個“部”、哪個“班”未緊皮肉,要拜一拜這大小兩位魔王了。
茅姬聽到後面,聽她改去三司六部交涉,又想幸好這位夫人改了主意,暫不拿屠龍寶刀去殺盜雀毒蟲,又聽問鼓戲,話題轉得突然,小歌姬聞言茫然,仍答道:“薛魯兩種,都會一些。”這等曲譜在禮記中有載,是投壺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