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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子佩戴完畢,他俯首一瞧,這腰帶系得的確有模有樣:“你還會為自己的拙態尋到因果之由,本王小瞧了你。”
“大人小覷之處還多著,可在將來一一發覺,”溫玉儀仍揚著一貫的笑意,謙遜退下,謝盡溫柔,“妾身先行告退,不打攪大人用膳了。”
正值春和景明,天色一碧萬頃,出了王府寢房,她尤感暢意。
有如過了此劫,往後她便能於府中立穩身段,再不會受那憋屈之氣。
剪雪在別院前的石階處左顧右盼,望見她的一霎,既欣喜又發愁。
行她一側偷瞧了院中府婢一眼,剪雪斂首低眉,悄聲道:“主子昨日在大人的寢房中留了宿,可把奴婢驚訝壞了!”
步履緩慢了下,溫玉儀清明一笑,道著溫言軟語:“此事有何訝異的,我本就是大人的人,自然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大人對主子有了些青睞,那些奴才都對主子敬重了許多,”剪雪斂回視線,埋頭告知,“我瞧著,他們已將偏院打掃了個乾淨,還為主子備好了佳膳。”
“主子怎麼了?”
覺察到主子似是不適,一手直捂著細腰,剪雪忙作攙扶,訝異不解。
這如何能不恥而道,真是留了她一道棘手難題……
溫玉儀沉寂瞬息,回道:“行歡一夜,身感乏倦罷了,待我歇息上一二時辰,便無礙了。”
原是楚大人不知輕重,不曉傷了主子,剪雪羞愧難當,嘀咕著為主子道上一語。
“楚大人也真是的,與主子初次承歡,竟不懂憐惜主子幾分,盡是讓主子為難。”
此時他應是已入宮去上了朝,一時半刻是見不著,這王府她待得自在,可趁著當下習一些被其看輕之事。
“是我服侍不周,對床笫雲雨之事不甚通透……”溫玉儀半扶纖腰回於雅房,靜心思過,朝丫頭吩咐道,“剪雪,你尋一些春宮圖來,我是該學一學的。”
剪雪自覺聽得不甚明白,反覆確認起要尋之物,又唯恐說錯了話,喃喃細語著:“主子向來溫婉嫻靜,知書達禮,怎能瞧那等汙穢書冊……”
淡然於書案邊坐下,她隨手翻上幾卷從溫宅帶來的戲文詩集,從容輕語著:“服侍夫君行房是我應行之舉,何來汙穢一說。”
“是,奴婢去書閣翻找一番。”
主子是對此上了心,正興致盎然著欲學那房事之技,剪雪不作多言,從命而去。
過了一二時辰,煦色韶光灑滿峻宇雕牆,楚扶晏下朝歸來,沿長廊而行,隨然輕瞥,便瞥到了那處偏院。
雖未走近而觀,也覺那院落像是格外安靜。
清晨醒覺的一幕仍浮於眼前,他忽而止步,使得隨行在後的侍婢慌了神。
暗忖片晌,他肅聲而問:“且慢,王妃今早離去後做了何事?”
被問的侍女顰眉思索,吞吞吐吐道:“回稟大人,娘娘回了偏院,就派了剪雪姑娘前去府中書閣,去尋……去尋春宮圖。”
“尋什麼?”楚扶晏聞言凜然一滯,厲聲再問。
“春……春宮圖。”
那侍女渾身一抖,慌張跪倒在地。
寒意褪了些許,他揮袖示意其平身,不冷不熱地問著:“書閣裡幾時有那種卷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