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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豈敢責怪當今天子……”王厭吞下心中的苦澀,道,“天子年少,本心仁善,當日之事本就是誤會,也並未造成什麼後果。”
崔儀很滿意,氛圍又融洽幾分,她關切:“繼續養養身子,你如今也太瘦了些,叫你師父見了,只當宮中苛責你。”
諸如此類的話她對王厭說得不少,只不過先前的那段時日他十分排斥彼此的接觸,也不會回應這樣的話。
今日,他眨了眨眼,竟低聲道:“我知曉,不會讓師父擔心。”
崔儀應聲。
他想了想,又道:“太后也不必擔心。”
這話輕若柳絮,站遠些都聽不見,崔儀正懷疑是不是聽錯了,王厭又從懷中拿出一卷經文。
“行軍之人,多有夢魘,是因戰事殘酷,難以避免,太后提了之後,我已連夜抄寫,置於寢殿,或有安神之效。”
這卷書冊用絹布包著,上面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許蘭香,不過更明顯的則是絹布上燻了許久的降真寧神香。
崔儀伸手接過,鄭重收起:“多謝。”
王厭見她雙手接過,不知怎麼就待不下去,眼睛也不知要往何處看,行了個禮之後就要往外走。
崔儀本想喊住他,可實在又無話可敘,只好又停住了動作。
等將他師父請進宮,到時候也不怕見不到他。
往後的日子還多著,也不是非得今日就都得把話說完。
她將那絹布包著的經文拿出來看了又看,對於經文,她談不上多喜愛,驚異更多,崔儀本以為王厭恨她,抄寫經文也不會這樣快。
這是意外之喜,她讓惜雲放到她枕下。
這一夜果然安然無夢,翌日早崔儀修書讓宮人快馬送信到太清道觀,不曾想宮人回來時,連帶著淨明老道長也一同來了,連帶著五六七八個崔儀並認識的道士。
淨明道長只穿常服,袖口一隻雲鶴飛過,他向崔儀簡略提了提幾個徒弟。
這幾個徒弟都是秋字輩,只有王厭道號叫幽玄。
崔儀注意到這一點不同,虛心請教:“我聽說道士入門都與同輩師兄弟一個字……”
淨明:“太后說得沒錯。”
“那王三公子為何獨獨是這個道號?”
淨明解釋:“王太傅說他這個孫子與凡夫俗子不一樣,豈可與他人用一個字。”
崔儀恍然:“原來如此,道長竟也答應了。”
淨明朗聲大笑:“那是自然,太傅為了讓我答應此事,送了許多銀錢。”
修道之人清心寡慾,可是濟世救民是與此相悖的,淨明道長從不避諱四處斂財之事。
崔儀淡然道:“道長胸襟開闊,非常人可比。”
這群道人動作極快,崔儀沒想到他們會跟著書信直接下山,難免措手不及,短暫的思索後,打算留眾人用膳。
淨明卻搖頭道:“來者是客,本該隨主,只是太后宮中的膳食,恐怕我們吃不慣。”
崔儀還沒見過真正的道人都吃些什麼,她召來內監記下去準備,淨明也沒跟她客氣。
吃得是清淡,都是些尋常食物,且很清淡,不過五穀雜糧、各類的青素之菜要了不少,從份量上看,比王厭吃的那點兒鳥食要多得多。
崔儀先前為亡夫茹素了一段日子,如今說什麼也不想再吃素齋,暗想著要讓廚房另外備一些葷食,等宴席散後她再去用。
內監退下沒一會兒,衛秀和王厭先後過來了。
衛秀免了眾人的禮,請諸位移步到大殿用膳,落座也方便些,淨明也允了。
唯獨對王厭這個徒弟,只有他的幾個師兄弟不冷不熱地打了聲招呼,淨明甚至只是於他打了個照面,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