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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綰月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呼吸節奏尚未平穩,仍舊又深又快。她張了張唇,看見男人直起身來,修長的指節輕柔拭去她眼尾搖搖欲墜的淚珠。
前後不過幾瞬。韋延清攥住她的腰,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肯放過。
才得閉眼,陳綰月正睡得昏昏沉沉,忽然記起這是在太妃府上,透過帳子,外面隱約透著絲絲灰濛。
腰上手臂猶如堅鐵,她嘗試著緩慢動了動,身後響起一道隱約像是不大滿足的低沉啞聲:“該起了?”
陳綰月垂眸,輕輕嗯了聲,渾身卻無力。那麼多次提醒,有哭著的,有累壞的,有忍耐的,他都當作耳旁風,敷衍一句便罷,過後仍舊橫衝直撞。明知今日一早她就得去見太妃的,這下過去,少不得沒精打采。
終究還是忍不住,她聲調裡有幾分羞惱:“我都沒怎麼睡......”
韋延清懶洋洋睜開眼,那種沉溺在溫柔鄉的感覺浪潮仍未褪去,懷中嬌軀柔軟,一臂可環。見她眨著眼,彷彿無心再睡,他順勢抱著往側翻轉:“那就不睡了。沒過多久,還要醒。”
陳綰月視線凌亂,趴在枕上欲哭無淚,也不知以往嬌弱都去了哪裡,竟硬是挺了一夜沒叫他那蠻力弄暈過去,想是這會子都用去別處了。
又一陣過後,韋延清極為緩慢地待了些時,嗓音又沉又啞,帶有一絲將醒的慵懶。
“頭別低下,抬起來。”
陳綰月照做了,眼淚瞬間大肆滾落下來。她忍不了,皺眉道:“韋延清,疼......”
“哪裡疼?”他低聲很快回應了,安慰道,“喊了一晚上,問你幾次,也不告訴我到底哪兒疼,你不說,我便不知,如何體貼你?”
她心下凌亂,眼神飄忽不定,唇瓣微張半晌,還是沒有回答。
......
一到國公府,陳綰月恨不能長八條腿奔去房中補覺,偏又走不快,同身後邁著慢步的男人沒差多少,偶爾還要扶他手臂歇息一下。
行動慢了下來,自然不及回屋睡下,兩人就與急匆匆來喊人的翠香撞了個正著。
“綰姑娘,老太太喊你過去呢!”翠香似是等得急,這會子風風火火,見了陳綰月,便上前去拉她快走。
韋延清及時出聲制止,不動聲色道:“正好我也要去老太太那裡,又有話沒與綰姑娘說完,你且先去回稟,就說綰姑娘同我後到。”
翠香不疑有他,答應後飛步回去上房。
等人走後,陳綰月瞪向不知節制的男人,後者彎唇一笑,彷彿溫柔體貼:“你只管去,祖母那邊有我。”他親自送了她回房。
“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攪綰兒補覺,你進去吧,待我從老太太那邊回了,也來你這兒守著。”
這倒像個話。陳綰月平復了心緒,糾結半晌,還是說道:“來我這兒就算了,我並不願讓你因此捱罵。之前你替三哥哥教我學詩那事兒,夫人惱悶許久,老太太也不大高興,我還是自己待著罷。”
她笑了笑,“你放心,有柳嬤嬤她們在。”
沒等他回答,陳綰月轉身走進月洞門。
韋延清站在院外,抿唇深思。他沉默些久,心上湧過異樣的揪握感,痛倒不痛,只是難受。這種感覺,一直到從老夫人那邊回來,再去韋史書房閒聊,甚至是月色攀升,也未能散盡。
他沒讓追魚跟著,一人閒庭信步,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她的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