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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兩人,只得兩敗俱傷。
王徵舒了口氣,只覺前途艱險,但他有一點與長生想得不差,那便是若再這般下去,只會把對方推得更遠。
他沒記錯的話,崔琛心裡仍有陳綰月,如今韋延清與公主定親,只怕長久磋磨,到最後反弄得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因那綰妹妹,錢乙性子直,已經和韋延清關係鬧僵。
這下恐怕再來個崔琛......
王徵有些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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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和煦,冬日暖陽明亮。
柳嬤嬤快步入內,匆匆看了書案後執筆寫字的嬌美女郎一眼,低頭上前,歡喜道:“果然老太太疼愛姑娘,這不,蔣大將軍七十大壽,皇上下旨意思要風光大辦,京城貴胄,王公大臣,都要過去。”
“彼時皇上也會親臨,為蔣大將軍賀壽。老嫗活了大半輩子,還不知國君是何模樣,聽說極有威儀,姑娘去了,也能見上一見。”
陳綰月手上落筆動作一頓,隨即黯然垂眸,顯然早已預料到接下來的話,故只是不語,點點頭便罷。
近來不論有何家宴,但凡老太太去,都要把她帶在身邊,想來這回也不例外。
但這次卻不同。柳嬤嬤道:“老太太看中了司徒家的公子,以往筵席上幾次見面,不知姑娘有無印象,是那位容貌好氣質佳,但為人略顯古板無趣的公子爺,韋老是司徒大人恩師,司徒大人亦是有意。他家公子也說聽從父母安排,並無抗拒。”
“姑娘看......”
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似乎是陳綰月命好。司徒家只有一位公子,千嬌萬寵,腹有詩書,並非不學無術之輩,高門貴族,甚至模樣俊美,放在哪兒看,也是大多數人家高攀不起的存在。
若非有老太太疼愛,當是她觸不可及的伴侶。
陳綰月擱下筆,默了默,苦澀一笑,輕聲道:“我還有得選嗎?想必是夫人的主意?”
柳嬤嬤搖頭道:“若是夫人,哪裡有這樣好的歸宿等著姑娘,是老太太用心瞧看的。姑娘,老太太對您是真好,您這般消磨自己,她老人家如何不心疼,為今能做的,不過是儘可能為您趁早尋個好歸宿,也好安心吶。”
正說著,碧頃忽然喊著“不好了”走進,著急忙慌對茫然的兩人報信兒。
“姑娘快出去瞧瞧吧!我聽明珠姑娘她們說,婉妃娘娘欲將姑娘許配給那‘笑面虎’王逞,家世不錯,但那可是有名兒的潑皮!”
幾次三番,可想而知那位婉妃,是有多反感‘迷惑’她兄長的陳家姑娘。然而事實本就並非如此,有情人本能成雙,亦因這婉妃半路攔截,摧毀一切。碧頃難得恨誰半晌,緩和幾分,低眉愁道:“好的是......”
陳綰月心上泛涼:“什麼?”
“皇上未允,卻又不願拂了婉妃娘娘的意,便仍給姑娘賜了婚,是那狀元郎陳義。”
“這?!”柳嬤嬤瞪大眼睛,捂住胸口,不是歡喜,而是驚訝。那陳義,可是響噹噹的正派人,可見皇上仍待陳家不薄。然隨之而來的,對柳嬤嬤來說,卻是暗喜。
她年紀大,顧慮也多,眼看二爺那邊與公主定下親事,開始還好,但漸漸的,明槍暗箭都齊齊向陳綰月射來,二爺也處處維護另一個人。久而久之,姑娘已心神不佳到了渾渾噩噩的地步。
昔日二爺與姑娘情投意合,兩心相許,今日已是面也不常見,漸行漸遠。
說這國公府是魔窟,也不為過。
只她們承恩,萬不能有所埋怨。
既如此,眼看無望,心又折磨,常有淚流,何不叫姑娘拋卻前塵,也不蹉跎了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