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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頂轎子,後面跟著裝載祝壽禮的車子,家下僕婦打點好了府內,又將那些出門用的金銀細軟安排妥當。
如此輝煌風光,珠纓奪目,便是整個京城,也少有能與韋家底蘊匹敵的百年望族。韋史喜氣洋洋,更是換上了新的馬鞍。這馬鞍是先帝所賜,絕無有二。
韋家子弟都在前後照應,貴重物品多,也要顧好宗族長輩,走過百姓將眼一覷,那些個不常見的人物,竟都是玉樹臨風,宛若神官。這一溜車馬隨從下來,比之神仙下凡,也不為過。
韋史面上不顯,心下卻欣慰。
如今他們韋家,有二女兒在宮獲得盛寵,大兒子在朝為官,年紀輕輕便已官運亨通,喜上加喜的是,還出了一個狀元,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再往好了說,延清又是準駙馬,這下養在家中的陳姑娘也走了運,嫁與另一位狀元郎。
這般一數,韋史只覺以後可笑口常開。
他環視一週,不見人,喚來小廝問道:“你們二爺何在?”
小廝容光煥發道:“二爺在後面老太太那邊呢。”
韋史點點頭,撫須半晌,坐在馬上吩咐:“叫他往前面來,也該走了。”
“是。”
崔老夫人那頂轎子,跟隨著兩個姑娘,一個陳綰月,一個韋凝香。韋綺羅和韋明珠年紀較長,另坐一頂轎。盧夫人本與韋史一處,但韋史今年心高氣傲,又因聖上親臨,選擇騎馬在前引路。
韋慎遠幾個則騎馬隨護女眷轎子,跟在韋史以及韋家其他伯叔長輩之後。
轎內,崔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
“你到了那裡,千萬要看好哪個是陳義,你們雖說定了親,但還未相看過,我是主張婚前起碼要先見上一面,看對眼了,那更好。”
韋凝香忍不住打斷,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祖母,這是蔣大將軍的壽宴,不是給綰妹妹相看未婚夫的,您都說了一路了,再說幾句,綰妹妹可要臉紅起來哩。”
陳綰月見狀,也低頭彎了彎唇,不忍掃了她老人家的興。
況且,她也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有什麼?”崔老夫人瞧兩個小姑娘開心,也便笑容更燦爛了些,“我想那陳義,必也等著瞧看咱們寶兒,難得的機會不是?何況連我老人家都能聽說,咱們寶兒來這幾年,還有個長安第一絕色的稱號。”
越發打趣起她來了,陳綰月倒覺不大好意思,也有些無措。畢竟她只聽過那陳義,待會若真見了面,心上便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崔老夫人笑道:“有甚麼好掩藏的,我偏要領著咱們寶兒,去會一會那名冠京城的陳少尹。”
韋凝香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發怔半晌,低頭嘟噥道:“若無這般絕色,還能使得那公子神魂顛倒,引出一段緣因寺的情來麼?甚至念念不忘,走時擅自與綰兒約定若他打仗活著,三年後再在江南重逢。”
現在可不就是三年後了?
韋凝香當即想同陳綰月提醒這件事,但左思右想,綰妹妹已有陳義,再去延續與其他男人的情分,也太不妥,何況這也不是說事的時機。
但還是說了的好,以免遺憾。韋凝香打定主意,等晚上回來再去梨香院。
三人正在說笑,忽有一人在外喊了一聲,韋凝香掀開簾,只見韋延清站在外面,目視前方,端正有禮地拜過崔老夫人,風神俊逸道:“該啟程了,這邊由我騎馬在旁,隨護祖母。”
聞聲,陳綰月不覺向外看去,男人低眸而立,敬重有方。她記不大清和韋延清有多久沒有再說過話,自那次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已經鮮少再有過私下對話。他有正事要忙,根本顧不上她。
他再來找她,已是她和陳義定親三日後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別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