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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道。
杜氏看了看,微微一彎唇,嗓音不驕不躁:“許是舟車勞頓,著實困了些。”
老夫人忙叫大丫鬟碧頃把人兒從盧氏懷中接了,抱去房中。
還不曾接過,外院忽然傳來譽國公的滔天怒吼:“逆子!”
盧夫人嚇得心驚肉跳,忙探頭向內院外面張望,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又將目光不知所措地落在崔老夫人臉上。
陳綰月模糊張開眼,睏意全無,見這麼多人圍著,悄悄自個兒下來站好。崔老夫人牽著她的手,安撫輕拍。
崔老夫人看起來很著急,待譽國公他們走進行了禮,老夫人忙命下人另安了幾張桌子,擺上應景兒的山珍海錯,這才發問:“好好的佳節,何苦發這麼大的火?你是要叫我一天也不安生吶!”
“您老人家豈會不知?”譽國公正值壯年,面容威嚴,此時整衣冠坐下,綰月不覺有些怕生,他臉色也很難看,卻把火氣壓了些,“還有哪個小祖宗能叫我生這般大的無名火?”
崔老夫人微有心虛,默默不說話了。
倒是韋明珠抱了一顆甜果子,跑去強塞進譽國公嘴裡,惹得眾人又心虛又想笑。譽國公也不大好意思,將韋明珠抱在膝上,黑臉道:“你那爛臭胡鬧的二哥哥,若有明珠一半懂事,我也就能長壽了!”
陳綰月聽見崔老夫人嘀咕:“你是他老子,他爛臭,你能好到哪兒去?當下不過耍了性子,你便罵你小子爛臭,我看吶,你是要氣死我這老婆子,屬你最知孝,你不爛臭,是我們祖孫兒倆爛臭!”
眼見老夫人惱著惱著要氣哭,譽國公氣場消散大半,忙順著她老人家的心說盡好話,這才坦白講出。
“您可知道,”譽國公臉都氣歪了,又只得強壓著火,指向韋府大門的方向,咬牙切齒,“延清同他那起狐朋狗友,在京鑑館二樓撒金,您知道他撒了多少家底嗎?”
“整整兩大箱金葉子!”
崔老夫人聽得直皺眉,旁人也不信,尤其是盧夫人。韋凝香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打破安靜:“父親,若說二哥哥同您意見不合惹出這麼大火氣,還可相信,但若說二哥哥這般做事,我卻是不信的。”
陳綰月低垂下視線,安靜待在老夫人身邊,暗自琢磨這位二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好不好相處呢?
大概,也不常見到吧。
崔老夫人鬆了口氣,無奈道:“延清最是沉穩,也識得大體,怎會做出這等荒唐事來?想是叫那起刁奴慫恿攛掇的。”
“他不想做的事,哪個敢勸?哪個能說得動他?就連我這個做父親的,他也不放在眼裡,一意孤行。”韋史氣得不輕。
崔老夫人見不像假的,詫異半天,慌張傳家中小廝去京鑑館把人從酒桌上週全出來。
臨近子時,崔老夫人在外面焦急等候,綰月在內室聽見碧頃快步悄悄進來,小聲傳報了崔老夫人,說是二爺回來了。
還是醉醺醺回來的。
崔老夫人又氣又罵,一面叫碧頃沏壺釅茶送去二爺房中,又叫另一個大丫鬟跑去告於韋史知道,叫他今晚先別處置,不可打擾,待明日再行他的父子管教之道。
陳綰月抱緊被衾,對今日譽國府的驚亂有些許不知所措,莫名的,也有些怕見那位二哥哥。
崔老夫人一回來,瞧見小姑娘居然還未睡下,問起說是在等祖母一起睡。
乖巧懂事得很。崔老夫人是真心喜歡她的,先是讓碧頃把早先為陳綰月備的明日衣物擱好,又吩咐妥當了宮中娘娘賞的元宵禮,這才摟著綰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