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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主子們都吃過,剩下這些賣也可惜,我瞧都沒動幾口,主子們吃也乾淨,今日孃家侄子生辰,容我拿幾樣去回個門罷。”
廚院裡婆娘們聽了都笑,顏篌她娘也在,剔牙譏笑道:“都是精貴吃食,主子們吃過,獨賣給食販子,我們不吃不成?什麼樣人家!一月飯錢抵不過這一頓,還都是沒聽過沒嘗過的。”
顏婆刁難是為刻意弄笑,調侃蘇媳婦,一院子人都說笑罷,蘇媳婦只是笑罵,飛速掏出褲腰間藏的布袋子,刷刷倒幾盤進去。
“都是該撕爛的嘴!這幾年什麼好的鮮的沒嘗過?這時一個個都裝起沒見識的窮酸家老婆姨了!”
蘇媳婦用一塊布包好,提過便走。
譽國府寬敞,丫鬟小廝都是人精,蘇媳婦撿著主子姑娘們不常去的小路來到西偏門,再旁邊有一小門,門旁靠著木板,專為供菜推車入內。
蘇媳婦要走,一輛又一輛揹著木桶的推車不斷,她等得急,手上拿著剩食也不能壞規矩另走別門,那都是主子們貴客們會走的門。
大家族森嚴不說,她也無意敗壞家主威嚴,留飯食氣到硃紅門扇。
蘇媳婦看定一人,上前問道:“王定小子,這是運的什麼?”
王定撩袖擦擦汗,站到一邊道:“入秋田裡蟹鰲氾濫,生得各個肥大油膩,今年好時候,崔府那邊田莊送來幾十車,崔老爺吩咐給咱們府上送幾桶嚐鮮。”
“不少哩!”蘇媳婦眼珠子打轉,悄悄的塞給王定幾個銅板,叫他買酒吃,一面開啟桶蓋,“我看看肥不肥。”
蘇媳婦撈出幾隻蟹鉗壯實的,一鼓作氣塞進布包。
王定掂著銅板,冷笑道:“這幾車子送進去,主子們自會賞給下人,蘇老孃在廚房幹事,怕是要吃膩,如何這般猴急,連生的都惦記!難不成是急著去給外面脫褲子弄功的老相好煲湯喝?”
蘇媳婦橫瞪一眼,恨罵道:“滾你孃的老相好,真是屁股眼裡說笑話,蹦不出一聲好屁,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外飛射,管你的蟹去,我外面轉一圈。”
趁著沒人,王定撈只大蟹,擠著蘇媳婦去牆角裝包。
蘇媳婦驚慌,忙偷量低頭搬車走遠的家下人等,雙腿發軟提緊布包閃開,低紅著臉罵:“你個要不死臉的,我是你娘!”
“我只有一個娘,早入土為安了,”王定笑笑,拉過蘇媳婦進竹林靠牆小道,小偏門都是下人過,這會子沒人。
到底光天化日,不敢太造次。
他小聲道:“蘇老姐,我聽說你家慧秀還沒人家,你瞧我如何?若是不差,配得上你家慧秀人品,當晚我便拿一包銀兩,給岳丈買兩壇燒酒,再找個媒婆,串串門去。”
蘇媳婦冷笑道:“問我有用?王定,不是我不幫你,只你也清楚,兩老都對慧秀視若珍寶,便是你說,那死丫頭的行情匹配不匹配?我說了,未必管用,我勸了,連我也恨。”
王定又塞了幾隻螃蟹,求道:“恨也是一時,慧秀跟了我,沒有後悔那一日。我是個孝敬人,保管不叫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吃虧。”
“你纏我也沒用,有這時候,早娶一屋子小老婆了。”
“憑老婆再多,我只鍾情慧秀。”
以往來求娶妹子慧秀的,不是大戶人家也是小富,雖說都是妾,但哪個不比做奴才的人家門檻高?蘇媳婦眼高於頂,這下被王定纏得煩,心下只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事沒得商量,便是我同意了,兩老抵死也不願嫁出去,還要在身邊作陪幾年才算完事,你也知道,我們家境況離不開慧秀幫襯。”
王定忙道:“為了慧秀,我難不成怕去幫襯?只你們多個兒子孝敬罷了。”
“這算什麼?只你有這個心,別人便沒這個心?”她沒放在眼裡,只覺可笑,有家底的老爺,隨便灑灑水就是幫襯,“你另找個境況好些的姑娘家,好過在我們這幾年沒希望添喜事的苦難家白花銀子。”
另外,她心裡也有個算計,如今逢上二爺回京,正有個好機會呢。
蘇媳婦出來,悄摸打量四周,提著破布包匆忙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