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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誇明珠幾句,夾了一塊紅燒肉吃。
公主埋頭吃飯,並不曾抬頭參與,皇室嚴格,因在別人府上,謹遵食不言寢不語。
韋延清只是掰蟹,低眸慢條斯理,喜怒不形於色。狹長鳳眸掩蓋在睫下,薄唇緊抿,臉色只是習慣性的冷淡。
但看得出來,他並沒管女眷這邊如何的意思,也心如止水,沒想借兄長身份去說哪個妹妹的不是。
崔燈霓低眸暗思,笑道:“蟹性涼,吃多了肚疼,我記得凝香那裡有幾粒高道士去年給的藥丸,待會兒給綰妹妹拿去用,她身子弱,正該用它。”
韋凝香忍了忍,撂下筷子,冷道:“她身子弱,怪她不爭氣,難道旁人還要一輩子緊著她不成?我那藥丸是給崔姐姐用的,不是什麼嬌氣人都能用的,用壞了身子,躲我不說,一整個國公府都還要圍著她轉呢......!”
“砰!”
眾人一驚,老太太忙捂著心口,扭頭一看,原是韋延清也擱了筷子,只擱得太重,碗口已有裂縫。
韋凝香話被打斷,心知這突如其來的火氣是衝她來的,回想二哥哥向來不曾對她們發火,從小善待,不由得委屈橫生,低頭哽咽。
崔燈霓攥緊手,抬頭瞥去一眼,卻不知湊巧還是無意,竟與那冷光對上,嚇得小臉蒼白,心虛也低下頭。
而整件事情的起頭人,韋綺羅這時當比誰都害怕。她自然知道,以二哥哥的聰明,不會想不出事因誰起。
她沒想過二哥會發惱。
韋延清只看向四妹韋凝香,並未管挑事的外人,嗓音淡淡:“腦子不要就扔了,什麼阿貓阿狗用的東西,也值你撂筷?夫子教你的禮儀,都叫整天只對著你狂吠的狗東西吃了不成?”
“狗吠,你也跟著吠,好歹是世家小姐,不說大方得體,如何跟著什麼人學什麼人,蠢笨至此?”
崔老夫人聽得心驚肉跳,一看那邊韋凝香撲進崔燈霓懷中哭得可憐,一群姑娘家都叫他嚇得小臉蒼白無色,不覺也慌了神。
老太太把眉一皺,“延清,她是你妹妹,又是個姑娘家,你何苦說話這般難聽,叫她沒面不說,也傷你們兄妹和氣!”
韋延清接過丫鬟的帕子,擦乾淨手,既無怒色,也無偏袒,只道:“我走三年,回來看到的,竟是疏於管教,筷子都能撂的好妹妹,她不羞愧,難不成我替她羞愧?”
崔老夫人再欲反駁,韋延清聲音便冷了些,頗為強硬:“今中午我有意陪您老人家用飯,本就在隔壁暖房看書,她囂張跋扈,早有耳聞。”
崔燈霓心下一沉。
那麼京城蟹和江南蟹一事,他是故意的?
不,不會的,延哥哥怎麼可能會故意給她難堪。崔燈霓看了看哭聲悲傷的韋凝香,沉思不語。
那邊韋延清無心再留,辭過長輩,起身向外走,只經過韋凝香時,似是恨鐵不成鋼,語氣又冷清:“你好好想想,陳綰月是祖母親認的孫女,連我也要真心,她身子不好,你作為姊妹,不說關心,卻生冷漠,爹孃從未教你們之中誰去做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
韋延清懶得再說,大步走出上房。追魚眯目瞧了眼大哭特哭的韋凝香,不期與崔姑娘視線對上一刻。
追魚客氣笑過,飛快移開視線追了出去。
韋不辭惶恐看了看,低聲跟崔老夫人還有眾位姐姐告了別,也快步領著院裡丫鬟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