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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殘”,比如斷手斷腳,毀容之類,但那也不過罰金了事。
薛凝雖承認了虐待,也沒犯哪條大夏律法。
更不必說雲蔻還忠心耿耿,依依不捨。
看著也不過是薛凝有次脾氣太差,出手重了些,日常待這婢子並不差。
在場這些賓客眼裡,哪怕心裡真嫌薛凝脾氣差些,但沒誰真覺得是什麼大事。這誰家府上不會教訓婢僕?便是兒子不孝,父親也能賞頓板子賜家法,家裡板子還打不得僕人了?
若全然否認,這府裡其他人也不是瞎子,總能扯出其他人證。這私底下傳,繪聲繪色,還不知傳得多離譜。
如今薛凝扯在明面上,攤開來說,讓眾人看清楚所謂的□□也就這麼回事。
薛凝終於迴歸正題:“如今還是姚秀這樁案子要緊。”
她讓雲蔻給自己取了副手套,雲蔻領命聽話。這一做事,雲蔻就不哭了,別說這主僕二人還配合得極好的。
裴無忌更無語凝噎!
裴無忌:尊重、祝福!
薛凝:“對於姚娘子的死,我對兇手是誰也有些看法。為證清白,我願當眾道之。”
魏樓滿面陰冷看著薛凝,對薛凝說出來的話無半點信任。魏樓也未曾想到薛凝這般有手腕,連裴郎君都吃了虧。
薛凝:“大家且姚秀屍首,屍首前襟溼潤,隱約可見水漬,足尖有青苔痕跡,是陰溼有水之處才生有。但發現屍體的小徑四周並無水池,更無青苔,兇手是移屍至此,這裡並非姚娘子遇害現場。”
“無論是我,還是沈娘子,都是纖弱女眷,沒什麼力氣殺人移屍。”
沈縈聽到薛凝辯白之詞,心情十分複雜。
她情不自禁望向了魏樓,雖被薛凝那般詆譭,沈縈也難以相信魏樓是個惡毒之人。
裴無忌仍有幾分怒意,冷冷站在一邊,開口的是沈偃:“女子雖體弱,但若二人合力,也是能殺人移屍。”
薛凝:“屍首上衣乾淨,但下襬髒汙,且有明顯拖痕。兇手是抬起姚秀上半身,令其面朝下,如此拖拽,不像兩人合抱。若一人抬頭,一人抬腳,裙襬便不會這樣髒。屍首袖子大抵乾淨,獨獨袖口是髒的,是有人以手拽肩,手臂下垂所至。若二人在前拖拽,一人抓屍體一隻手更合適,那麼屍首袖口就不會髒。”
旁人聽著薛凝推斷,越止卻望向了雲蔻。
雲蔻已尋出了手套,遞給了薛凝。
薛凝麻利戴好手帕,這次觸碰屍體,她並未聽到奇怪聲音。
薛凝想若不是幻覺,那就是要直接肌膚接觸自己才會聽到那樣的聲音。
她口中飛快說道:“口鼻處有細碎泡沫,眼下有紅色血點,初看是窒息身亡。面部脫妝,可能是浸水說導致。”
薛凝示意雲蔻給自己遞工具,撬開姚秀嘴唇。
在場之人都瞧呆了,萬萬沒想到薛凝這個郡君居然這般接觸屍首,也不帶怕的。
雖是為洗刷冤屈還自己清名,可也未免太匪夷所思?
更不必說薛凝這朵養在寧川侯府的嬌花何時學得這般驗屍之技?
魏樓面露惱色,又有些狐疑,他顯然不知曉薛凝竟能這般鼓搗。他飛快看向沈、裴二人,見這兩人並未阻止,也只能不說什麼。
薛凝跪在地上,湊過去看死人嘴唇:“齒根顏色鮮紅,乃血瘀之狀,因窒息形成玫瑰齒。”
她取出小夾子,從姚秀口腔內刮出泥沙和藻類碎屑。
“死者面部浸入水中時還活著,掙扎著呼吸,水中泥土和藻類灌入口鼻之中。”
收集了姚秀口腔異物之後,薛凝又讓雲蔻戴上手套,跟薛凝合力將屍首給翻過來。
雲蔻膽小,不過既是薛凝吩咐,自也提心吊膽接觸屍首。
薛凝:“屍體前襟多有水漬,裙襬也被打溼,否則哪怕拖曳,也不會弄得這麼髒。但後背衣料領口雖是溼潤,腰下較為乾燥,不似前襟溼潤。那麼便是有人將姚秀按入水中,令其身亡。”
這般說著,薛凝拂開女屍後頸溼發,兩道明顯的手掌掐痕映入眾人眼簾!
姚秀是被一雙粗壯的男人手掌生生按入水池之中溺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