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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含糊地囈語,織成勾人的音色,繞到正野獸般作惡的徐知競的耳朵裡。
夏夜就此變得漫長,似要永無止境地困在黑暗中,用夏理的痛苦去換徐知競的快樂,換對方在聽見那些呢噥之後彷彿寵愛的情話。
“好乖啊,夏理。”徐知競說,“喜歡你。”
——
徐知競折騰過午夜,終於放夏理餘出些喘息的空間。
後者臉上褪去潮紅,殘存掩飾不了的蒼白,近乎病態地被燈暈籠罩著,好像一道幽魂,呼吸都彷彿幻覺。
徐知競看他攥著枕頭又趴了一會兒,繼而倏地起身,還沒來得及跑到衛生間就開始乾嘔。
夏理莫名覺得喉嚨裡還殘餘著槍油的味道,散發出一種工業的氣息,像硝煙,散不去地卡在舌根上。
他反胃到掉眼淚,一陣陣地噁心,口中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徐知競就在這時再度靠近了,端得一副體貼耐心的姿態,一邊將掌心撫上夏理的蝴蝶骨,一邊溫聲道:“又不會懷孕,吐給誰看。”
夏理有千萬句控訴,臨到嘴邊卻噤了聲,只懨懨瞪了徐知競一眼,換回對方一閃而過的驚訝。
他有氣無力地揮開徐知競的手,好不容易站直了,沒有絲毫徵兆地扇了對方一巴掌。
那實際上也沒能帶去多少痛感,偏偏聲音卻在這樣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極為刺耳。
“我會告訴叔叔阿姨的。”
徐知競被夏理半天才憋出來的威脅逗笑了,半是懲戒地扯住對方的頭髮,將夏理摁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他用一隻手卡著對方細白的脖頸,另一隻手則順著髮絲下移,流過肩背,溫熱地環上腰際。
徐知競貼著夏理的耳廓發問:“你猜我爸媽是會大老遠飛來教訓我,還是乾脆叫你滾蛋?”
說罷,他貌似眷戀地去親吻夏理再度沾上淚水的臉頰,慢吞吞帶著那些水漬挪到對方的嘴唇上,輕咬一口,看夏理無知無望地與他交視。
“寶貝,我是不是沒說過你天真愛做夢?”徐知競接著道。
“住在北山街的小少爺當然可以平等地拒絕我,但夏理不行。”
他說著繾綣地用被夏理扇過的那側臉去觸碰對方,好近好溫暖地傳遞溫度,全然與口中的語句相悖,在同一副軀殼中割裂出兩種人格。
“夏理是被父母親手奉上,用以換取財富與地位的工具。”
“是我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徐知競直白地提點夏理,叫他不要忘了夏家憑什麼能夠繼續在圈中立足。
狂妄與倨傲對於徐知競來說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甚至他天生就被允許這麼做,展現給外人看的優雅與高尚都已經算是體諒。
夏理嘗試著去理解對方的話,遲滯地抿了抿唇,索吻般柔軟地從徐知競的臉側擦過。
他以為十六歲時徐知競和唐頌一樣要牽手,十七歲要擁抱,等到了十八歲就也該學唐頌退回到合適的位置上。
可夏理忘了徐知競從來都不像唐頌。
他們沒有一起在北山街的大院裡度過安靜的童年,也不曾一起聽那些老人們講過去的故事。
徐知競是更久以後出現在夏理和唐頌之間的外來者,一切都已經是由成長掩飾過後的表象。
是夏理自欺欺人人,非要認為徐知競和唐頌一樣溫柔。
是夏理不願接受現實,非要裝作自己還活在已然逝去的時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