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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妙芙跟著是嗎?
晏樂縈聽見了車外的揮鞭聲,馬車越發動得快了,不久後妙芙的呼喚便消失在耳邊,只餘街市裡的尋常嘈雜。
她無力阻止,只好又去揣摩兩個侍女的話。
這就已經提到往後了嗎?
晏樂縈當然不會因為這種話被安撫到,本來人在江南自在逍遙,卻遭逢變故受人脅迫,她心底最擔心的就是“往後”二字。
往後她會身在何處?往後助季淮的計謀成功,她便真能救出母親?
晏樂縈拿不準,看著武婢們的臉色,試探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至少季硯沒上這輛馬車,叫她鬆了口氣,可正是因為他沒上來,她又始終提著一口氣。
她走了,但那些侍從和他還沒離開畫舫,他們留在那兒還要做什麼?季淮和她保證過不會讓季硯傷害到無辜之人的。
本來,晏樂縈自己還心有計量,她過去認識的季硯從不會隨意傷人,可今日的他看上去……
讓她摸不透。
她隱隱察覺,他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侍女並沒有回話,她們猶如兩個木頭人般閉目養神,任晏樂縈怎麼喊都沒用,很快街市叫賣聲也漸漸淡去,馬車趨於平穩,似乎已經出了城。
晏樂縈沒了法子,乾脆靜靜欣賞起來兩個侍女們的美貌。
兩人像孿生子,只不過一個眼尾略上挑,鼻樑有顆小痣,瞧著鋒銳些,另一個眼型稍圓頓,唇也更豐潤,看著就更溫柔。
“兩位妹妹,你們叫什麼名字?總可以告訴我吧。”晏樂縈問不出關於季硯和畫舫的事,乾脆和她們套近乎。
這下兩人總算動了,卻不是回應她。
其中一個侍女默不作聲扣住了她的手,驚得晏樂縈一僵,侍女卻不為所動,另一個侍女配合著搭檔掏出了一張絲帕。
“你們這是做什麼?”晏樂縈不解道。
依舊沒有得來答覆,兩人只是抬起她的手,不容她拒絕地拿著帕子擦拭她的手背,又至手心,指腹。
帕子觸感絲滑,可架不住她們擦得細緻卻用力,晏樂縈幾乎能感受到兩人的手指透過絲帕抵著她的肌膚使勁摩擦,直到已經要連她的指甲縫都去擦了,她終於忍不住道:
“放開我,做什麼啊?我手很乾淨的。”
昨夜被季淮交代了此事,他又安排了一堆侍女給她裡裡外外洗了個極乾淨的澡,甚至沒有避開她的傷勢,好像是想刻意想讓她長長記性,記得這種疼。
他還安排了人給她重新做了個豔紅色的蔻丹,說這個顏色襯她,更顯得她十指纖纖似玉。
晏樂縈對季淮的品味感到窒息,眼下里更是遇到糟心事,那蔻丹色澤太深,隨著絲帕用力摩擦,沒能完全固色的顏色染紅了她的手,瞧著濃稠似血,還顯得她的手髒得可以。
“鬆開我!”饒是兩個小侍女長得再漂亮,接連被她們攔這攔那,晏樂縈也有些惱了。
在江南妥妥當當做成八年生意,晏樂縈心覺自己也練出了些威嚴魄力。
兩個侍女依言鬆開了她的手,可兩人對視一眼,不知又達成了什麼協商,一人仍舊按著她的肩膀,另一人卻去車座下的格子裡取了一隻香點燃。
很怪異的香,晏樂縈覺得。
不是氣味難聞,而是過於濃厚,馬車狹窄封閉,香氣便縈縈繞繞怎麼也散不去,直到有些嗆人,還令人覺得渾身無力。
“小娘子,奴婢名喚度月。”
“奴婢名喚流螢。”
這時,兩個侍女才終於再次與她開了口。
晏樂縈已覺昏昏欲睡,驚慌失措間,張唇想說點什麼,下一刻卻全然陷入了黑暗。
侍女將她的眼用絲帕蒙上了——用得還是那張染了丹蔻色的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