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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情不再言語,眼眸輕輕而動。
隨著他的聲音,她回想起他們定親那一晚,他珍重地遞給了她一個盒子,裡面正是如這般的簪花。
她記得他當時笑得靦腆,耳根通紅,低聲說著:“我們家鄉有一花朝節,是年輕男女的七夕節,若心有所屬,便贈她親手所做的紙簪花以做信物,屆時求親時便還我紙簪花,再贈玉簪花,以求年少心誠,如玉璀璨。”
二十多年的人生,連絕在的三年實在是太短了,以致於她總會下意識覺得自己身旁沒有人在,但稍一細想,才會驚覺,其實他早就無處不在。
月情念此輕輕扯了下唇角,又微笑起來,眼眸中光華流轉:“不必買,也不必疊了。”
連絕瞧著她。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眼溫柔如水,輕輕地笑著,可分明方才還在悵然失意,難過神傷。
他不明白,不知此時此刻她究竟是悲是喜。
而腦中卻回想著她方才失落的模樣,他微微擰眉,好看的桃花眼往下壓了壓,冷峻的神色裡透出年少時的一點執拗意氣。
只是紙簪花,卻並非是玉簪花,而月情也不知其中意,而今又不是花朝節,只是贈她一朵,僅此而已,不會再有其他曖昧不明的心意。
月情卻已經轉身走了,片刻不停留,渾不在意。
連絕看著她的背影,手指碰到蓮花香臺,微微偏了下頭,如今即使想贈,也開不了口了。
他不由垂眸,靜默不語。
她快步向前走了兩步,正這時,一行人打鬧著湧過來,月情剛想避開,那群人卻特特往她那裡偏,她退後一步,一雙手便多了出來,一邊和人爭得紅頭白臉,一邊把她往後邊推。
月情頓時明白他們要幹什麼,直接一掌抵住那人,便不動如山,立在此處讓他們寸進不了一分一毫。
被她抵住的人:“……”
他小聲問,“能不能配合一下?”
月情微笑:“不能。”
眾人:“……”
月情目送他們尷尬離場,剛想吐槽這其中的刻意,腳下卻突然一晃,朝著後邊跌去。
連絕就在她身後,伸出手來,扶住了她的胳膊。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酸澀的苦味瞬間撞出綿綿甜香。
她一怔,撞進他墨黑的眼中。
邊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支穿紅戴綠的儀仗隊,雙手一舉,喇叭一揚,對著他倆就吹。
正是著名的《花好月圓》,紅紅火火,熱熱鬧鬧。
不僅如此,那群戲子是相當賣力,紅著臉起鬨鼓掌,還有人撒著紅棗、花生、桂圓、瓜子,如若不是大街上,她差點以為要洞房成親了!
就連少宗主都驚呆了,“秋苑到底給他們塞了多少錢?!”
月情:“……”
尷尬。
她動了動唇,想隨便說點什麼,總之,囫圇著,把這尷尬勁給蓋過去,可她卻只感覺到他離得很近。
很近很近,近到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淺淡的清香,還混雜著懷春的甜香,簡直是像一張目眩神迷的網一般,緊緊地將她攫住。
而最熟悉的是——是他冰涼刺骨的手。
他的手一向很冷,敷在面板上時,往往引得她戰慄不止,輕輕哆嗦,忍不住微微拱起身子。
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想,分明他的手寒氣重重,可他碰過的地方,卻猶如一把火煎熬般往上在燒,灼得她一陣牙酸,手軟腿也軟。
再被他冰涼的手一點點覆住……發抖、低吟。
崩潰……
“月情?”他的聲音近在耳側,一如當時的輕啞。
她渾身如過電一般,耳根通紅,光天化日之下,她猛然驚醒,看見周圍一群人,呆呆不敢語。
她簡直是、
簡直是、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