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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逸安一時語塞被他堵了回來,但仍覺此事不妥,他家中明明和自家一樣,希望他們登科及第,早取功名。
“但家中……”
“是,所以才尋你打了掩護不是,暫時也就只有你能知道這些了,你若有什麼想問的直說便是。”
他想問的林非晚豈會不知,正是想到了,今日才先從他這裡開始,給自己一個緩衝,若連同齡的友人都無法說服,日後談何向家中坦誠。
“此事你當真是打心裡願做的嗎?”
郭逸安其實覺得面前這個林非晚有些陌生,他好像不曾見過真正的他。
“此心已決,不願改之。若兩月前,心中尚且有些鬆動,現卻是定了心意。”
這是他先前尋不到的樂趣,尋到了變覺得過往的十五載都有些荒廢了,雖與旁人看似不同,若都一樣,反倒索然無味。思及此,望向郭逸安的眼神就更加堅定了。
“若你真心,我自是敬服你,但這路卻要你自己走下去的。”
郭逸安是沒有這樣的勇氣,他只能按照家中安排好的,一路走下去,不容偏差,心中煩悶,又飲了數杯。
與郭逸安的坦誠比林非晚想象中的結束得要快上許多,甚至都沒有進行過多爭論他便接受了他的不同,這不禁令他有些挫敗,燃起的鬥志熄了大半。
他倒不擔心他會將此事洩露出去,兩人相識數年,最基礎的信任還是有的。
心中不暢,望向窗外,雪粒飄飄灑灑地落下,像是沒有煩憂,才離開不足一日,便已經開始思念繡坊的生活了,不知師姐他們是否安全到達了。
*
趙家老宅,趙桑榆一行人下車的時候,祖母已經等在了門外許久,肩頭已經積攢了不少雪粒。
“阿榆,我們阿榆回來了。”
趙桑榆一下就撲進了老太太懷裡,甜甜地叫了聲“祖母”,春柳緊隨其後,乖巧地叫人,“阿祖。”
“快進屋,天這麼冷,進屋裡說話。”
趙春娘忙上前撣掉了老太太肩頭的雪,把抱在一起的三人往院子裡推。
堂屋裡暖融融的,老太太將火塘提前燒得旺旺的,趙桑榆一進來感受到熱氣,便就將手爐丟在了一旁,坐到了火塘邊的小板凳上,烘得臉上紅撲撲的。
老太太年歲大了走得慢,還是春柳和她一起慢慢走著的,一進來邊看到了笑盈盈的趙桑榆,惹得老太太也很是開心。
“塘底有蜜薯。”
老太太指了指左側熄了的火塘,趙桑榆立馬轉移了陣地,取下了一旁的火鉗,伸進塘洞中扒開了表層的餘燼,裡面果然埋著幾個大大的蜜薯,表皮有些地方已經被烤成了焦黑色,有金色的蜜汁從裂縫中滲出,閃閃發亮,陣陣香氣湧入鼻腔,引得口水氾濫。
她拿起一旁的火鉗迅速穩健地夾出了兩個看起來最甜的,放到了一旁的石板上,輕輕敲了幾下,蜜薯表面的餘灰便散落了下來,香氣變得更加誘人。實在是燙手,趙桑榆又撅起嘴呼呼地吹了幾口氣,企圖加速表面的溫度降下來。
終於,蜜薯的表面降到了可以觸控的溫度,趙桑榆拿起輕鬆一掰為二,便露出了香甜軟糯的薯肉,美滋滋地分給了祖母和春柳。自己則獨佔了一個蜜薯,揭開了表面的焦脆的外衣,細細地品著內裡的甜蜜。
見著兩個孩子吃得香,老太太也胃口大開地吃完了半根蜜薯。
*
趙家的老宅在綺州的城郊的桑海村,此地盛產優質的蠶絲,春孃的繡技啟蒙也源於此地,只不過位置稍稍偏遠些,進趟城要花上足足半日。
趙春娘在文繡院存的月銀,還寄給了家中一些,那時家中老爺子還健在,操持著給老宅重新修禪了一番,正屋東西廂房也都挖通了火塘,冬日變得再不難捱了。
只是還沒熱乎幾年,老爺子便去世了,獨留老太太自己一人住在這邊,老宅寬敞,前後又都有熟識的老嬸子,她便不願在城中和女兒一起住,只逢年過節多回來陪陪她就好。
趙春娘擔心她一個老人寡居沒個照應,便給她請了一個丫頭照顧,今日家人都回來了,便給那丫頭放了假,隨著馬車回家去了。
只是老人家節儉了一輩子,大家不在時便只燒一個火塘,和照顧她的丫頭睡在一個炕上,火炕修的大,倒也算不上擠。
待到趙春娘回來後,才將正房廂房的火塘都燒熱,春娘和老太太一起睡,阿錦睡另一側的耳房,春柳則和趙桑榆一起睡西廂房。
這會離晚飯時間還早,趙春娘便趕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