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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師姐寫信的。”
怕她不信,林非晚揚起了笑臉舉手對她保證,又狠狠地點頭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還算你有點良心。”
趙桑榆輕哼了他一下,眼底的難過倒是誠實地減少了許多。
*
翌日,早早到來的就是來接林非晚的馬車,他只帶走了些許必備生活用品和書籍,大部分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簡單和趙春娘打了招呼後才離開。
還讓行風移動物品的時候放輕了動作,沒敢驚動趙桑榆,雖說昨晚她倆將話已經說開,但他仍不確定自己可以從容地應對分離的場面,不如悄聲離去,只當從未離開過,也許就能少些分別的傷感。
今日是趙桑榆月信的第二日,她仍是照例賴了一大早,起身後才發現,家中除了她的行李已經都裝上了馬車,只剩她一人吃好收好就能夠出發了。
“怎麼都沒有人來催我啊?”
趙桑榆又急又氣,很是委屈,但又因為是她自己疲憊賴了床,大家只是順著之前的習慣沒有打擾她而已,怨不得別人,便就更加氣惱自己。
師弟早就出發離開了,家人們也都在等著她啟程了,只能斂了心思,憋悶地坐上了回老宅的馬車。
“師姐,你看,下雪了耶。”
春柳坐在她的身旁,撩開遮擋車窗的綢布向外望去,細小而又稀疏的雪花如同鹽粒般,從灰濛濛的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只化成了對大地滋潤的雨露,初雪易逝,她原本就是知道的。
春柳將胳膊伸出窗外,冬風吹過,便有雪花擺脫了迴歸大地的宿命,飄飄灑灑地落在了她的袖間。
“師姐,你看。”
春柳的情緒高漲,語氣中難掩興奮,今年雖有些波折,卻是讓她格外心安的一年,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回家過年。
“好美。”
趙桑榆細細看了看春柳接下的雪花,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微小難辨,也有的形狀清晰,能夠窺見精美的形狀和結構,她忍不住伸手觸了觸,點點涼意染上指尖,令人精神一振。
“好涼。”
來了興趣,便從春柳的袖間轉移了一片完整的六角雪片到自己的衣袖上,每一角都有著一樣的分支延伸,好生精緻。只是雪瓣沾染上了她懷中手爐的溫度,便化成點點水氣,轉而不留一絲痕跡了。
憑著印象,趙桑榆趕忙從隨身的繡線包中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手繃,箍在了自己手帕上,一針針靜靜地繡了起來。
到了老宅的院門口時,一片雪花已經烙在了帕子的角落。
*
林非晚一大早走後並未出城,而是直奔了城東距離青雲書院最近的客棧,馬車停下,行風又是一番忙碌,直至雪花灑落,才收好得以休整。
午間,林非晚約了一直聯絡未斷的書院同鄉,兩人亦是許久未見,見著林非晚的氣色好上了許多,那人竟有些紅了眼眶。
“林兄,許久未見,看上去身體倒是好上了許多。”
“郭兄,好久不見,你這倒也是比之前更有儒雅氣質了。”
林非晚上前迎了迎那人,兩人又對著互相行了一通禮,才一起進了雅室。
郭逸安是林非晚的同鄉,兩人年齡相近,又恰好在同一個書院開蒙,便認識了對方。後來林非晚因病休學,才發現兩人的家也只隔了一個巷子,來往便比別的同窗多了些。
加之郭家做的是藥材生意,兩家的來往走動就更頻繁了,郭逸安算是林非晚除了行風最親近的玩伴了。
而林非晚進繡坊以來,私下讓行風經常送信往來的便是這位好友。
他只知林非晚另尋了師傅學習手藝,需要他幫忙打掩護書院的學習,據他的瞭解,林非晚並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便也就應了下來,和他的書信往來交將書院的各種情況和安排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一些自己學習書籍記錄也都送與他看了,但是他並不知他是進了繡坊學習。
所以當兩人淺酌兩口話至興頭時,林非晚提及此事,他震驚異常,聲音也提高了些,還有些語無倫次。
“什麼,林非晚!你,你,你…學那女人家的活計作甚。”
“分什麼男人女人的,那針線上還標了男人用不得不成。”
林非晚平素因為身體差,不善飲酒,只有和郭逸安同席時偶有興致,才會稍飲上兩口果釀。只是喝上幾口,他就會話多一些,此刻便開始暢所欲言了起來。
“這倒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