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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歷歷在目。他有一同胞哥哥,名為時樾,官至北境大將軍。時樾大他八歲,長兄如父,兩兄弟馳騁天下,每每相隨。
然而天妒英才,兩年前,時樾與匈奴大戰漠北。戰場風雲變幻,時樾本已佔儘先機,卻被一道調令錯誤地指向深林,結果中了敵人埋伏,麾下一百八十條性命,無一生還。時樾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半路荒漠,被匈奴圍剿砍殺。
英雄斷腕,天意難違。
時樾死得蹊蹺,那道錯誤的調令,出自誰手,目的為何,皆為謎團。
此次時楓調任京衛指揮使,實為調查哥哥死因。他查到時樾生前曾出過幾趟遠門,明為拜訪天下能人異士,尋找平定漠北匈奴策略,暗地卻另有目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時楓不得而知。
女書絲帛竟留有鶴首徽記,那是時樾閱卷的習慣,證明時樾曾查探過此物,後又物歸原主。
女書,銀盒,花娘,時樾。
千絲萬縷的線索纏繞成團,唯有從瘋婆娘處下手,方能探察真相。
時楓不動聲色捲起絲帛,重新放入盒內,瞥了寶蟾一眼。
寶蟾見狀,吐了吐舌頭,乖乖卸下珍珠耳墜,一併交出鳳頭釵等。
“公子手氣不錯,依我看,匣子裡的首飾起碼值一千。”
時楓將銀盒扣合,揣入懷裡。停了一息,又掏出張銀票,赤紅大字寫著“一千兩”,麻利遞給寶蟾。
“謝過公子。”寶蟾欣喜接過銀票,邊塞進抹胸,邊嗟嘆運氣爆棚,碰上一尊冷麵財神爺,還不要求她伺候行房。
她一時暗爽,竟忘記分寸。
“我猜猜,莫非公子想拿首飾,借花獻佛,送給‘四象館‘的女倌?”
寶蟾障袂笑道:“那女倌對公子有意,公子這般情痴,管保她回心轉意。”
“此物若能牽線良緣,寶蟾也算修得功德圓滿,不辜負公子重金託付。”
她越說越離譜,還要坐莊湊局,約定相聚“四象館”,三人醉臥西樓醒不記。
“公子,你說這樣安排可好?”佳人雙眸充滿期待,為自己能做一朵解語花,感到興奮與悸動。
男人低首沉寂一陣,思緒墮入記憶滄海。馬車內的闇昧,雪白的臂膀,肌膚間親密接觸,絲絲縷縷酥麻,盡匯入腦海細浪翻騰。
良久。
突然一聲不吭站起身,胡亂整理衣袍,刻意遮掩某些部位,頭也不回躉出門去。
急得門外守候的知事叫道:“慢走慢走,爺辦完事沒?”
“改日再敘。”
男人陣風般離開,留下寶蟾莫名驚詫,難道她說錯話?
正欲追出詢問,忽然聽見老鴇隔房叫她,“死丫頭,你過來。”
寶蟾問道:“嫲嫲何事叫我?”
老鴇掐腰道:“雅間的銀子已到手,你還追他幹啥?快來幫我忙,將蘇郎中的孽子打傳送走,回頭我補你一百兩辛苦錢。”
寶蟾一聽,喜不自勝,今日不知中得什麼上上籤,財運亨通。除去行院規矩五五分賬,裡外裡她淨賺兩千一百,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這可比跟著三哥胡混吃香多了,哼,那隻鐵公雞,想起來就可恨,騙吃騙喝佔她便宜,巴不得他倒黴到家趕緊垮掉。
小小四品僉事,一毛不拔,救命之恩拋諸腦後。當年還不是多虧她拉著他吃花酒,他才沒趕上錦衣衛血洗京衛,保住一條小命。
哼,三哥幹得那些勾當,她可全記著呢。再不給她甜頭吃,她就把他的罪證賣給黑市,興許還有筆賺頭。
寶蟾按了按抹胸內塞著的銀票,勾了勾粉紅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