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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的咽喉,讓他發不出一句聲響。割裂了他端正的表情,讓他再維持不住面上的矜重。
有魑魅魍魎不斷乘虛而入,覬覦他的身體。大量妖邪在他身邊逗留,一股勁地吹耳旁風。
當溫孤大師兄輕哼著伏下身去,他窺見解裁春蛾眉之下,漫不經心的表情。態度冷傲、強硬,宛如編織好的疏籬。不是枝頭抱香死的香英,而是北風中百折不撓的荊棘。
本命劍寄餘生在他身後顯形。
“多般配的一對璧人。”
已經發生過的事,勢必會再度發生。不管以旁觀者的視角,換了何種身份,重複觀看多少遍,都有數不盡的嫉恨在暗中滋生。
“在你為女魃所傷時,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縱使你陪在她身旁日子最久,一旦他們重逢,就會舊情復燃。哪怕你站在他們身後,也全然瞧不見你,只顧著在那郎情妾意,眉目傳情。”
“去,殺了他。砍掉他那昂揚的不知羞恥的勢物,挖去他膽敢覬覦解裁春的眼珠子,將他五馬分屍,祭奠心上人的純潔。”
接著把解裁春攬入懷裡,以此明確她的歸屬。
“咚——咚——咚——”
街坊鄰居描述的蹦跳聲響起,解裁春、費清明神色一凝,皆面色沉重。
比起歌舞坊演奏的引商刻羽,最單一的聲調更能抓住人心。毫無聲律可言,卻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機,喚醒銘刻在人心底的原始恐懼。
那跳躍聲由遠而近,輕而易舉地蹦過義莊門檻。依稀聽得大門“砰地”一下被撞開,刺耳的開合聲撕破寧靜的夜晚。在蛙聲可辨的田野裡,,更顯詭異。
“咚、咚、咚。”
每一聲跳躍,高高躍起,重重落下,有節奏地落在解裁春心臟。和費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如五雷轟鳴。
有什麼東西被揮落,棺材板一個一個打倒在地,發出噼裡啪啦的響動。看守義莊的夥計早被他們二人用銀兩打發了,現今不在此處。
本來最近不好的傳聞就傳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塵囂之上。那夥計也不願意在這種危急關頭,做這門吃力不討好的生意。
現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門來遞枕頭,不亦樂乎。辦理交割事宜,忙不迭把鑰匙塞到他們手裡,臉上是樂開了花。
回憶活人再多,也不能解決當下被困在棺材裡的窘境。
按理來說,放出誘餌釣來的大魚,已經上鉤,解裁春應該立即掀了棺材板跳出來,一探究竟。但關於舊時噩夢,縈繞於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別無他法。
等到跳躍聲越來越近,已行至他們周遭,就立在他們兩人待著的棺材左右。費清明握緊本命劍,在對方掀開棺材板之際,一腳踹上棺材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打鬥聲此起彼伏,不多時就掀起期期艾艾的哀聲討饒。
討饒?解裁春泛著涼意的手,重拾了動彈的能力。她扒拉著棺材,猛然從內部彈起,正好瞧見被費清明按著揍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