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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有點兒愛沾花惹草,見不得那長得漂亮的美婦人。平日,屋裡人就管得很緊,剛才你不是聽見他妻子罵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想必是為了這事。”
聽到這兒,貞娘不禁“啊”了一聲,一陣風吹來,只覺得渾身發軟,眼睛發黑,四肢不知輕重,長嘆一聲:
“天哪!如今毛鐵沉入水中,大鏈難以修成,你還留著我這苦命的人在這世上做什麼喲!”
說罷,就倚靠在門框上。
水保道:“貞娘,以兄弟看來,剛才一定是雷桅那傢伙要欺侮你,被那婆娘看見了,才吃醋打起來。”
“那我今天怎麼辦?”
“我看,今夜你還是到我家去,讓我女兒陪伴你吧!”
說完,躬身就要背起貞娘,誰道貞娘雖然疲憊,心裡倒還清楚,緊緊扣住門框,就是不肯放手,那人眼看無法,只好把貞娘朝屋裡拉去。
雷桅左追右趕,跟著辛女來到後山黑松林內,雷桅在一株大松樹後叫道:
“小妹,你還跑什麼,快回來,真發瘋了!聽我把詳細緣由告訴你。”
辛女還是不答話,扔走她的。
雷桅說:“小妹,我倆兄妹一場,難道你連我一句話也不信?我做哥哥的,幾時又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的為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雷桅本是白河上去不遠永順縣土家人,本姓彭,叫彭六斤。兩歲那年,湘西地方大旱,父親貧病交加,一命亡故。
土司趁他母親借債葬夫的機會,躪蹂了她。母親羞辱不過,第二天,把他放置寨門龍頭井邊,哭完丈夫,自己就跳下去了。
這時正逢天王廟的映真和尚從這兒經過,聽人說明原委,二話不說,將這小兒抱入廟中。
映真和尚是天王廟長老,不但武藝超群,還仗義行俠。雷桅經他悉心教練,學得那刀槍劍棍,件件知曉;掌臂腿腰,處處是功。特別是那“迴天乾坤掌”“掃地雷霆腿”“天靈點穴術”“騰空提身法”,更是獨授單傳,得心應手,非他莫屬,無與倫比。
年復一年,彭六斤武藝學成。
那年三十夜裡,一位師兄酒後失言,說漏了嘴,讓彭六斤知道了仇人的下落,他便踏著夜色,跳入土司家中,殺了仇人,燒了莊院。回到廟中。
他殺了生,破了戒,自縛跪在師父禪座之前,情願聽憑處置。誰知映真和尚笑呵呵道:
“有仇不報,非君子;有恩不報,是小人。除暴安良,也是師父多年教習的本意。今日事情已經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就隱姓埋名,找個地方安身吧!官府追查,自有師父擔當。
不過在江湖之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事一定要多忍,多讓,切莫自恃剛勇才是。”
幾句話,直說得彭六斤,磕頭如同搗蒜了。
他含淚請師父賜名。映真和尚道:
“闖蕩江湖,風帆心有桅,就叫雷桅吧!”
雷桅當下辭別師父,順著白河而下,來到桃源。救了玉蓮,又朔沅江而上,來到龍虎洄住了下來。
此後,雷桅與玉蓮兄妹相稱,艱難度日,情感篤深,推不開,跑不脫;零零碎碎,也順便教了她幾手武功。
這辛女雖是女流,肚無文墨,卻也是天生聰穎,教習一回,就心領神會,過目不忘,還有創造。
樂得雷桅教得順暢,又得練武對手,也就越發肯教了。日復一日,辛女功夫,大有長進。
兄妹相認之初,辛女處處叫雷桅哥哥,倒還自然。只是近年來,辛女漸成大姑娘,對他漸漸有了另一層感情,只是無從說出口來。
幾天前的一個夜晚,皓月當空,雷桅正在船上守釣,辛女來到河邊,不聲不響,解開纜繩,跳上船頭,竹篙一點,小船離了江岸,朝河心蕩去。雷桅大惑不解,問道:
“妹妹,你這做什麼?”
辛女不語,雷桅急道:
“做什麼啊!妹妹,我要守魚哩!”
辛女還是不語。許久,才停下槳,深情地瞥了他一眼,低頭柔聲道:
“成天妹妹長,妹妹短的,就不興改個什麼口兒!”
這話猶如石子擊水,在雷桅心中,激起陣陣漪漪。
他抬眼看去,只見辛女立在船頭,衣裙素淡,體態苗條,月光之下,如破土嫩筍,似出水芙蓉。雙眼脈脈含情,線條楚楚動人。
波光影上,說不盡的嬌美,道不盡的嫵媚。
到今天他才知道,妹妹對媒婆千般的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