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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禮賢下士之舉,還是尊老敬賢之意?
有了前面威勢加持,此時,賈琮一番溫言良語,又聽得眾人心中一陣舒坦,待李方膺等這些老傢伙們落座,看少年英挺的眉眼,分明還透著些年歲未褪盡的稚氣,心中又是一陣驚懼。
小小年紀,操生殺予奪之權,卻能剋制不濫用,少年心志無人能及;翻雲覆雨間,手段老辣,分寸拿捏之獨到,令人望塵莫及。
如此少年,舉世無雙啊!
德輔公何其有幸,收下這樣一個徒兒!
又念及己身,這樣一個人,與他對上,真的能有勝算嗎?
賈琮自是不理會李方膺這些人心裡怎麼想的,在他眼裡,這些人就是待宰的魚肉。
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要抗倭,要靖海,就要把這些為了自身利益,與倭寇勾結,通風報信的海商們一網打盡。
如今,海貿這塊大蛋糕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這些人為了獨吞蛋糕,但凡想要來分一杯羹的,他們都視為仇讎,包括朝廷在內。
太上皇時期,不是沒有想過開海貿易,只要朝中有人提議,沿海的倭患便會加劇,操控者就是這些富得流油的鉅富世家。
《紅樓夢》中,賈家的西洋玩意兒隨處可見,賈府敗落,漸漸入不敷出,為了給老太太過生日沒錢,把一個金自鳴鐘折賣了五百六十兩銀子;王熙鳳自己也說過,“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
所以,王熙鳳才有底氣嘲諷賈璉,“你們看著你傢什麼石崇鄧通。把我王家的地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過一輩子呢”這樣的話來。
海貿之利重,就不必說了。
“讓人去看看敲鼓是何人,請了來這裡,問清楚,該伸冤還是要伸冤。於你而言只是一樁案子,於當事人來說,就是天塌下來的大禍!”
“是,是!”賈雨村戰戰兢兢,忙喚了衙役去請擂鼓之人,“快,是何人擂鼓,去請了來,有何冤情,本官必定明斷!”
賈琮目光輕渺,這才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端起了一盞茶,抿下,一番不意多說的意思非常明顯。
李方膺依舊執著問道,“世侄適才說,不禁海,也有不禁海的好處,說朝廷其實知道,這浙江南直隸一帶,諸多船板下海,朝廷既然明知,為何又要縱容?”
李方膺明著是問朝廷,實則是在問賈琮,問他將來的打算。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一雙雙眼睛都看向這個長相俊美的少年,見其額寬敞亮,劍眉星眸,容顏昳麗,卻被眉眼間的勃勃英氣壓制,全無男生女相的陰柔,有著世間無二的卓美丰姿。
彼其之子,美無度。眾人心中竟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這句話來。
“禁海,可禁不法不忠不孝之奸人通敵賣國,此等人,我在這一年抗倭中所見者繁多,不計其數;不禁海,商貿通有無,往來建邦交,與閉關鎖國,商旅不行之利弊,諸位想必比我,比朝中那些股肱大臣們體會更為深刻。“
因為今日來的諸公們,誰不是和海貿有關聯之人?
與他同桌這幾個世家,更是領頭羊,一年之利,數百上千萬兩白銀,比之國庫不差多少了。
這一番比喻,又是讓聽聞者驚悚不已,李方膺忙道,“世侄這話,固然是直搗心扉,可你如今與那些學子們不同,諸多話只可意會萬不可言傳。”
賈琮淡然一笑,忙拱手道,“是我的不是,有句話叫‘寧可犯天條,不可犯眾怒’,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
又來了,什麼叫“眾怒”?
字字如刀,句句如劍,這小子,是不懂官場之道呢,還是壓根兒不想按照常理出牌啊!
李方膺帶得有點累了,朝黃憤等人看過去,幾位世家家主的臉上也都泛起了難色。
若是可以,他們自然不願行最後的險招,見過這小子的手段,又眼看他聖眷正濃,若果真死在了江南,不知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不僅如此,這小子還有一文一武兩個師父,夏進抗倭本就有功,去了遼東自然越發有一番作為,而熊弼臣不必說,振臂一揮,多少學生故舊相從,為之發聲。
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哪怕暫時佔了優勢,後面如何,就很難說了。
但眼下,這小子油鹽不進,也讓人頭疼。
賈琮故作不知,只時不時地伸脖子朝外看一眼,似乎在焦急等待鳴冤之人的到來。
五大世家中,黃家一門三進士,父子雙探花,黃憤這個兒孫都是探花的家主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