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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往昔高祖之昭明典範。
賈琮倒是沒有跪,這些話出自他之口,他並無敬高祖之意,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如朕親臨”的金牌,有資格以皇帝口吻行訓誡之事。
賈雨村已是面如土色,冷汗漣漣,只是目之所及賈琮一身飛魚服,腰間懸著的皇命金牌,只好誠惶誠恐道,“下官絕不敢有此念頭,還請將爺明鑑,下官雖不智,對聖上忠誠之心日月可鑑!”
“對聖上之忠,可不是嘴上拿來說的,且看你平日為官之行徑,對百姓之態度;奉公守法,體貼愛民,牧一方之土,安一方之民,令百姓知聖上愛民之心,以百姓之心為心,方才是忠君之道!“
這番話義正言辭,賈雨村跪伏於地,背上宛若揹負一座大山,身軀顫抖,汗水如珠般滾落。
李繼宗身為東平郡王之子,原被授予東海將軍的實缺,卻因一場敗仗,軍職被擼掉,此時,看到賈琮身上的飛魚服,還有腰間的令牌,一雙眼睛赤紅。
若非夏進師徒,今日,穿這身賜服,被聖上器重的人就是他了。
“賈琮,你雖是三品武官,可文武各司各職,伱在此指點府衙事務,莫非什麼時候你身上又肩負了督察御史之職了?”李繼宗一臉輕蔑冷笑。
哼,毛都沒長齊的東西,不過是仗著會寫幾句酸不溜秋的詩,身上有個祖宗恩蔭的爵位罷了,還在這裡誇誇其談,真以為這些人把他當回事?
“唰!”
賈琮身後,兩名副將腰間的雁翅刀已是出鞘一般,閃著凜冽寒光,這一道刀聲,恰好在鼓聲的間歇裡響起,人的心跟著一陣緊縮,有些膽小之人,甚至面色蒼白,上下齒打顫。
賈琮抬手止住了郭勳與張翰的拔刀動作,刀出一半,恰到好處,既有震懾之效,又不至於血濺當場。
賈琮面色沉靜,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了腰間金牌,手握金牌,轉了一圈,亮給所有人看,“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有龍騰虎躍之勢,四面環繞的金龍似要跳將出來!
“李繼宗,你可認得此令牌?”
李繼宗的冷笑音效卡在喉嚨裡,臉上的神情來不及收回,凝固面上而顯得格外可笑,兩眼因震驚而發直透出醒目的愚蠢來。
“你可還覺得本官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賈琮聲若雷霆,神目如電,李繼宗渾身一哆嗦,惱羞之色令其格外狼狽。
“還不跪!”賈琮一聲厲喝,“爾等想造反嗎?”
他原本不想用這金牌來行事,完全沒有必要,他手握重兵,本自帶威壓,誰知,天下竟然還有蠢到這一地步的人。
李繼宗又氣又怒,一張白麵饅頭的臉脹成了豬肝色,面對賈琮的喝問和殺氣騰騰的威壓,他第一個撐不住,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卑職李繼宗,拜見天使!”
其餘人等自然跟著嘩啦啦地跪了一片,連黃憤這些老傢伙們,也是一掀衣袍,踉踉蹌蹌地跪了下來,口呼“天使”,正廳廂房還有後面的庭院,已是黑壓壓跪了一片。
賈琮緩緩地走到了李繼宗的面前,一雙皂靴映入到了他的眼簾,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屈辱與不甘,令得他全身發顫。
賈琮剋制著將腳踩在此人身上的衝動,蹲了下來,“李世兄,我知你心頭不甘,我麾下的諸多將士,昔日效命於你;你我兩家本是世交,我也不願有今日之局面。無奈,家國天下,豈容他人覬覦,百姓家園,豈容夷族踐踏。世兄守東海之濱數年,任倭寇百般凌辱我大順之國民疆土,百姓無一寧日。
彼之不足吾來補,世兄若不忿,且回寧波看看去,今日之寧波,海平浪靜,百姓迴歸家園,倭寇不敢近之,流寇絕跡。此乃皇上聖明,社稷之福;亦為臣之道也,將來史書敘一段君聖臣賢之佳話,世兄可明白?“
殺人不過頭點地,此等誅心之言,聽得人毛骨悚然。
黃憤等人忍不住拿眼偷覷賈琮,此人想將李繼宗活活罵死嗎?
李繼宗羞憤欲死,可看到飛魚服上刺眼的四爪飛魚紋,及金光閃閃的令牌,他自有死死地摳著地面,儘量剋制心頭那泉湧般的恐懼與恥辱,聲音顫抖著道,“卑職不敢!”
賈琮嗤笑一聲,直起了腰身,聲音清冷,“本官本不想請出這令牌來,今日所為實乃迫不得已,盼諸位能體諒為善,一切不過是為了我大順能夠國泰民安,如此,諸位方能享太平之樂。這番道理,想必都懂!
諸位,都起來吧!”
說著,賈琮又親自將李方膺扶了起來,還體貼地幫他拍了拍袍擺上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