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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這麼多年了,很多事都看透了,過繼嗣子,於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大丈夫縱橫四海,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更別說他一個即將位列仙班之人,還計較這紅塵世俗有何意義?
今日之所以進宮,也就是為了與太上皇之間的這一場對話,若他連兒孫都不顧了,太上皇難免會生疑心。
見賈母詢問,賈敬微微閉著眼睛,手上依舊捏著決,即便是這點功夫,也不能耽誤他修行,“珍兒和蓉兒且不必去管他們,祖上的爵位是要保下來的,至於誰來承爵,就要商量一個人選。”
榮禧堂裡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賈母和王夫人的眼睛分別一亮,毫無疑問,他們都想到了寶玉。
寶玉在西府這邊是二房,雖說二房現在鳩佔鵲巢,入主了榮禧堂,賈赦如同被放逐,然而,爵位是在賈赦身上,無論老太太如何喜歡老二,大順的祖制便是嫡長子繼承製。
皇室尚且如此,宗室勳貴豈敢逾矩。
除非賈赦和賈琮都死了,賈赦的爵位才能輪得到賈蘭來繼承,無他,在賈政這一房裡,賈蘭是長孫,唯有賈蘭死了,才輪得到寶玉。
賈敬唯有賈珍一個兒子,賈珍和賈蓉都犯了事,砍頭雖不至於,奪爵和流放是必然的,爵位不可能再落到他們的頭上,賈敬只有認嗣子,才能將爵位承襲過去。
老太太不吭聲了,她要是一說話,就想讓寶玉去給賈敬當兒子,雖說是一個祖宗,可長房那邊又沒有死絕,除非賈敬主動開口要從這邊挑選時嗣子,否則,主動開口,那就是把臉給丟光了。
但這事,不是沒有轉圜餘地。
賈赦看到了老太太臉上的異動,心頭一陣冷笑,他這母親為二房的心再明顯不過了,不過,這事跟他沒有關係。
他身上有爵位,有賈璉這個嫡子承爵,餘下的事,他也懶得管。
王夫人固然心動,但這種事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夠過問的,只垂眸,手裡捻動著佛珠,儘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賈政是端方君子,他身上沒有爵位,又於朝廷無功,斷無將來能得聖恩蔭子之望,是以,當年逼迫賈珠讀書,把身體熬壞了,如今也依然再接再厲逼寶玉讀書,是半點都不曾打爵位主意的意思,也不會開口。
賈敬只說了一嘴,既然無人吭聲,也就不再多說,究竟誰承爵,先是要選出人選,再由宮裡定奪,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賈敬時間緊迫,沒打算在這紅塵中耗時間花心思,便對賈母道,“究竟誰承爵,還請老太太幫侄兒掌眼。”
上書房裡,賈琮從憲寧的口中得知老太太一大早去了慶寧宮的事,下午從宮裡出來,夏進在宮門口等他。
賈琮讓老何頭和何貴先回去,自己上了忠順王府給夏進安排的馬車,一路回到了夏進的小院。
如往常一樣練功之後,奎叔打來了酒,買了豬頭肉和一隻滷雞回來,師徒二人圍在火爐邊說話。
“聽說今日,朝堂上,那些言官只盯著賈家不放,另外涉事的六家還有其他家,只少有幾個言官提及,你是怎麼看的?”
夏進並非是考驗賈琮,他是領教過這個徒兒的火眼金睛,且忠順王也讓他過問一二。
賈琮面色不變,道,“事涉多家,況當日,顧家與我有仇,只是我年幼,不顯山露水,且一向行事謹慎,縱然他要尋我的錯處,也不得,這一次若是能尋得機會,讓賈家大廈傾頹,一來可以不得罪太上皇地討好皇上,二來,也報了上次之仇。”
師徒之間,到了今日,賈琮沒有不信任夏進的理由,是以,在師父跟前,他說話也就沒有什麼掩藏。
便是太上皇與皇上之間,他也毫不遮掩地指出來,一山不容二虎,雖說是父子,可天家哪有父子情?
“涉及兩宮的話在我面前說說可以,萬不可當著任何人的面再說。”
“是,徒兒知曉!”
“你說的沒錯,若廣撒網,法不責眾,縱然皇上希望能夠趁此機會,整治一下勳貴,也不能一下子得罪人太多。雖說這些事醜了些,於朝廷顏面,勳貴臉面都不好看,但實則也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眼下,言官們只彈劾寧榮二府,那些涉事的勳貴本身,或是親朋好友反而不敢出面幫忙說話。”
賈琮一笑,“文官們玩起政鬥起來,那是非常拿手的事。寧國府的爵位能不能保住,徒兒不知,但賈珍父子一定會被重懲,雖不至於把命丟了,可流放三千里,比起砍了他們的頭,要令他們更加難受。”
夏進也跟著輕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