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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氏一陣噁心,偏頭對畫屏道,“去把那一包銀子拿出來,跟著她去,當面稱給太太,就說,這銀子原封不動地還回去,我們一分都沒花!”
王善保家的頓時傻眼了,萬分不信,可畫屏扭身進去,提了一包袱銀子來,連那包袱都不曾換,還是當初拿來時的樣子,那結都是她打的,不曾開啟過。
這怎麼可能?如果這銀子不曾動過,那這小院裡,買那些好東西,花的銀子又是哪裡來的?
畫屏提著包裹,走到了王善保家的跟前,沒好氣地道,“走啊,還等著做什麼?不是要銀子嗎?誰還稀罕這些銀子不成?”
稀罕是稀罕的,畫屏自然也心疼不已,可三爺給了她好些銀子做開銷,姨娘將這些銀子存起來,一分都不花的時候,畫屏便知道,姨娘心裡是打定了主意不動這些銀子,她厭透了賈家,如何還會花賈家給的銀子呢?
既然不花,索性給出去了斷得乾淨。
一行四人才走到了上房這裡來,邢夫人正等得心急如焚,鍾氏母子手上並沒有錢,拿了那一筆銀子,豈有不大手大腳花的道理,若是銀子都花了大半,她去哪裡尋這份公道去?
好在,畫屏提著包裹,身後尾隨著王善保家的來了,看到那包裹,還有那份量,邢夫人海松了一口氣。
畫屏將銀子往桌上一放,行了個禮,“太太,這是當初那筆銀子,姨奶奶說一分沒動,還給太太,還讓當面稱一稱,免得出了差池,還以為是姨奶奶用了。”
邢氏的腦子有限,只要看到銀子原封不動地回來,再也想不到,這些日子,鍾氏母子二人花銷的銀子又是哪裡來的?
她讓人約了秤,果然連短的數都和原先一樣,心裡自然信了,這包裹怕是都不曾開過。
正在這時候,鄭好時家的快步進來,“太太,那邊來了傳聖旨的公公們,老爺讓趕緊過去!”
大太太一聽,忙急了起來,一面讓王善保家的把銀子拿走,一面著急是什麼旨意,屋子裡一團糟,畫屏趁機告辭,等出了門,她尋了一個嬤嬤問,“前頭可有三爺的訊息了?”
榮國府裡早開了中門,榮禧堂裡擺了香案,賈赦與賈政一身官袍,領著賈璉、賈環等人迎了出來。
臨敬殿管事牌子兼秉筆太監宋洪及其一干隨從,至簷前下馬,滿面笑容走到了廳上,展開手中明黃卷軸,“中旨:榮國公賈代善之孫,一等將軍賈赦之子,從九品伴讀賈琮,聰慧靈秀,詩書傑出,茲以覃恩,加贈爾為翰林院典籍……“
賈赦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兩耳開始嗡嗡嗡地作響,眼前也是一陣金光閃閃,身體也是搖搖欲墜,他做夢都沒想到,就在老太太鬆口要將那混賬東西處以族規家法的時候,宮裡又來了聖旨。
賈赦頓時脫口而出,“公公,不是才封了個從九品伴讀嗎?赦這孽子何德何能得聖上如此賞識,一日功夫又晉升?”
宋洪眯著眼睛看著賈赦,似笑非笑道,“大老爺,莫非貴府上想抗旨不尊?”
賈政忙道,“臣等不敢!”
賈赦這才醒過神來,忙雙手舉過頭頂,“臣遵旨謝恩!”
宋洪沒好氣地將聖旨往賈赦的手上一拍,“皇上口諭,留小賈大人在宮裡齋戒沐浴,借小賈大人那一手好字,為太上皇寫《道德經》繡件的字樣子,暫且就不回家了,待字成之日,還有賞賜!”
賈赦就跟吃了一坨狗屎一樣難受,賈琮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竟然是被留在宮裡了,這個黑心的王八羔子,何德何能得兩宮如此賞識?
賈政則是歡喜不已,眉開眼笑,他一面向賈璉使眼色,讓賈璉備重賞,一面留公公眾人喝茶,要備上等宴席。
宋洪笑著拒絕,“下次!咱家是真歡喜府上小公子,小小年紀寫那樣一手好字,才向主子討了這個差事,親自走一趟。不瞞大人說,還有一堆事等著咱家,大人家裡這頓飯,咱家記著,遲早要討一杯喜酒喝!”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賈政大喜之下,有些語無倫次。
任賈母等人多瞧不起讀書人,賈政卻是打骨子裡喜歡讀書人,長子過世後,他原以為賈家再也出不了讀書種子了,曾一度消沉,甚至感念命運不公,也常常為辜負了祖宗的恩德而愧疚,再不想,賈家竟然能再得此殊榮。
翰林院典籍,雖只有從八品,可多少兩榜進士選官的時候,削尖了腦袋往翰林院鑽。
自前朝始,非兩榜進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閣,這已經成了定律,本朝沿襲前朝官制,不知不覺中,也遵了這一條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