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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也罷,都是令他無比厭惡的兩個字。
他本是重情不重禮之人,又厭惡四書,“說只除‘明明德’外無書”,喜歡詩詞曲賦等性情文學,將那些追逐科舉,仕途經濟之人叫做“祿蠹”,眼下如何能寫出“忠孝”二字來?
抬頭一看,恰好與賈政的目光遇上,寶玉本就白了的臉,此時汗珠兒滾滾而下,竟是連筆都握不住了。
沒出息的畜生!
賈政心底裡罵了一句,也不好當著貴人的面如何,再去看賈琮,揮筆從容,神色淡定,下筆如有神一般,顯然是得了一篇好文章。
一炷香燃了快五分之四,賈琮終於停了筆,他將筆放在了筆山上,見紙上的字跡還未乾,便俯身吹了吹。
此時,忠順王與熊弼臣已經過來了,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兩側。
熊弼臣原以為他寫出了什麼妙筆生花的文章,迫不及待去看,卻是《韓非子.忠孝》篇,好在一筆字卻是無出其右。
“為何寫這篇?”熊弼臣見墨跡幹了,拿起來從頭至尾看了一遍,無一字錯漏,想他如此小人兒,能夠將這篇背誦下來已然不錯,況上書房裡只在讀《四書》並沒有講文章策論,寫不出好文章來,才是尋常事。
“學生以為,聖人已有訓,學生能夠將聖人所訓做到實處,便足矣。況學生並沒有學如何寫文章,是以,不敢動筆,怕有違聖訓。”
熊弼臣點頭稱是,道,“言之有理!”
說著將這篇文章遞給忠順王,“王爺請過目,八歲孩童,能夠將一篇《韓非子.忠孝》一字不落地寫下來,老夫以為,已是上乘了!”
忠順王哪裡讀過什麼《韓非子.忠孝》,心說,要不是熊弼臣說是聖人之言,他還以為是賈琮自己寫的呢,有了這一層,忠順王自然也認可熊弼臣的觀點。
香已經燃盡了,熊弼臣讓賈琮將試卷收上來,先是過目一遍,將那些字都寫不清楚的,全部篩選出來,最後所得寥寥無幾。
寶玉交了一張白卷,生怕賈政訓斥,耷頭耷腦地站在一邊,雖一身錦衣,頭上簪纓碗口大,可沒了精氣神,就如同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喪不振,面色灰白憔悴,越發扎賈政的心了。
偏又不敢讓寶玉下去,怕忠順王藉此又發一次難,就無法解釋了。
被選出來的幾張,賈政看了一眼,臉都紅了,一個個自撰的文章狗屁不通,偏還生了賣弄之心,之乎者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毫無疑問,賈琮得了第一。
接下來就是武比了,考場挪到了寧國公府天香樓前的箭道,一把火將天香樓燒了之後,箭道反而寬敞多了,旁邊是焚燒未盡的斷垣殘壁,反而烘托氣氛,宛如置身戰場。
“也不多難,就比立射吧,每人三箭,拉不開弓的,可自動放棄!”忠順王命人將長弓擺出來,又命人豎了一個三十步遠的立靶,比試便開始了。
先前在文試中,並沒有拿到名次的,均是玉字輩的幾個年紀大的哥哥,此時,爭先恐後,誰知,這些養尊處優之輩,少有人拉得開弓。
將那些弓從大到小試了一遍,便是勉強拉得開的,搭上了箭,也射不到靶子上去。
輪到寶玉了,他許是從未練習過騎射,方才又一副丟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看看別人是如何拿弓,竟然將弓拿反了,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將弓弦一彈,竟然彈到了自己的臉上。
“哎呦!”寶玉忙捂住臉,眾人圍上去一看,好傢伙,細皮嫩肉的,被彈上的地方,已是肉眼可見地腫起來了。
“混賬東西,還不滾回去,丟人現眼!”饒是賈政脾氣好,再想給寶玉面子,此時也徹底忍不住了。
忠順王只嘲諷一笑,好在,見賈政已經氣得鬍子都抖起來了,話到了嘴邊,嚥下去了。
熊弼臣君子風厚,搖了搖頭,道,“令郎名不虛傳,如‘寶’似‘玉’,想必老太夫人和夫人輩鍾愛之極,鍾溺則未免荒失學業,才將學業和武事都耽誤了。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當年代善公何等驍勇之人,豈容後輩如此頹廢不思進取!“
賈政羞得面目通紅,他有多少委屈,卻不得說,只低頭彎腰,“廕生之故,教子不嚴,將他釀壞了,實在愧對先祖!”
眼看輪到賈琮了,他往那地兒一站,一身氣勢便迥然不同,試了試弓,扭頭對忠順王道,“王爺,這弓有些不趁手,可否換一把四力的?”
原來,忠順王擺出來的幾張弓,最大都只是三力。
四力的弓約有四十斤重,賈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