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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賈赦昔日住的北院已經被查封,到現在封條還貼在門上,賈赦和邢夫人的棺槨不能進去,但若是抬進榮國府,又非常不合適,一來賈赦死在外頭,屬於橫死;二來賈母還活著,這若是抬進來,衝撞了老人不好。
賈政便商議著,還是將二人的棺槨送到鐵檻寺寄放,再請僧道為賈赦超渡,這喪事看如何辦合適,往大了辦還是往小了辦?
依賈政的意思,自然是往小了辦的好,但這話,他不能開口說,賈璉越發不能說。
府中的管事已經按照辦喪的慣例開始忙碌起來了,府門洞開,兩邊的燈籠照如白晝,來來往往的下人們倒也未慌亂起來。
賈母心頭卻是在想,那薛家人一直住在梨香院,如若不然,在梨香院停靈倒也是個辦法,她淡淡地朝王夫人看了一眼,見王夫人也是眉頭緊鎖,卻是將王夫人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她怕是在想元春的婚事了,出了賈赦這一檔子事,與孫家議親的事不得不往後挪一挪了。
賈母知道王夫人的心思,恨不得一日之內就把元春嫁出去,這若是一等,說不得又是一年光景,簡直是要了王夫人的老命了。
雖元春也是在賈母屋裡長大的,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是寄予厚望的孩子,偏偏又成了家裡的恥辱,賈母對元春這兩年也淡了許多。
各自懷著心思,賈母回到了榮慶堂,歪在榻上,半天都不語。
外頭,賈代儒領著賈敕、賈效、賈敦等幾個年歲大的族人來了,年輕一輩裡頭要麼從軍,要麼上學,幾乎都不在家中,偌大個家族,神京八房,稀稀拉拉地來了這幾個人,冷落至此,連賈政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而靈棚搭起來後,前來弔唁的又是寥寥無幾,熙鳳尚未辦過白事,有了這等機會,摩拳擦掌一番,結果,卻沒有派上大用場,她坐在聽事的抱廈內出神。
寧國府準備了一份奠儀過來,聽聞黛玉沒有過來,熙鳳輕哼了一聲,“還是她有福氣啊!”
平兒站在一旁,心中一想是這個道理,榮國府是一敗塗地了,二爺又是那樣的一個人,將來能有什麼指望,偏偏二奶奶連個傍身的孩子都沒有,這日子這般守著,沒個盼頭。
不多時,一個陪房來喜家的快步邁過門檻來了,她四下裡瞅瞅,見著周圍沒人,湊到了熙鳳的耳邊低聲道,“往常與咱們家好的,竟是一個都沒來,眼下就舅老爺家裡派了人來,再就是史侯爺家派了管事過來,其餘都沒來。”
這兩家姻親來的還都是管事。
熙鳳嘆了一口氣,與平兒對視一眼,道,“將來,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兒呢,你看看,東府那邊都沒人來,這滿神京城裡頭,誰不是人精兒,都看著呢!”
“這也是奶奶管不著的事,依我說,你還不如好生趁著這兩年把身子骨兒養好些,少多少事!”平兒道。
榮禧堂裡,賈政陪著族裡的兩位太爺,還有堂兄弟們坐著,原是等在這裡迎客,卻坐起了冷板凳來。
賈代儒做不得家塾裡的先生了,雖有賈政在中間周旋,他依舊是將賈琮這個祖孫給恨上了,平時拿捏賈琮不得,現在有了好機會了,“到底是他的生父,就沒打算回來瞧一眼?”
賈政道,“他有軍務在身,漫說過繼了,就是沒有過繼,他這樣的武將,皇上肯定是要奪情。”
“官再大,也大不過一個孝字去,皇帝老子也不敢不孝!”
賈代修知道賈代儒為的是什麼事,朝他斜睨了一眼。
往日裡,賈代修的孫子也在家塾裡讀書,一年兩年下來,那是毫無長進,賈代修還以為自家孫子不爭氣,等上了書院,他才知道,往日的家塾是何等操蛋!
幸好賈琮做了好事,要不然,賈家的好苗子豈不是都要被埋沒了去?
賈代儒拿賈琮說事,賈代修第一個不樂意了,“他是繼子,賈敬還活著,你讓他給賈赦守孝?這是孝還是不孝?”
二人爭論了兩句,賈代儒爭論不過去,就嚷嚷道,“東府那邊,不能就這樣,賈琮不在,他媳婦還在,沒道理不過來哭喪!她要敢不來哭喪,這樣的媳婦,我賈家寧肯不要!”
賈代修心說,這要不要,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說了算的,當下也不吭聲,賈琮若是如此好擺佈,他就當不了這寧國侯了。
均是不吭聲,不接這些話。
賈瑞立在一旁,他才被書院給革除了,因是對書院裡一個生得極好的男孩子狎暱不堪,前兒才被攆了回來,這事兒,連賈代儒都不知道。
賈瑞忙道,“爺爺,我聽說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