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剋扣生活費到要女兒在倫敦邊留學邊打工生活。
但禪城真從來不覺得清貧的日子有什麼不好。
學習魔術的時光實在太苦了,她有時候會想,如果母親當初把她也帶走會怎麼樣。
離開禪城家,也不回御門院家,就在外面母女倆相依為命。
就只讀了貴族女校為新娘預備役開設的專業的母親,可能在最開始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哪怕只能在便利店打工勉強養活兩個人也沒關係。
小女孩的胃很小,吃得很少,禪城真很聰明,可以不上學。
哪怕不接觸神秘,以後被什麼東西找上門來殺掉,可只要是作為被母親在乎的小孩死掉也沒關係。
但她也太令人失望了,禪城真做好了和母親奮戰的準備,而御門院椿只是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弱傢伙,她從一個鳥籠裡逃出來,只是為了跳進另外一個鳥籠。
想到這一點,禪城真都快要落淚,為曾經那麼愛這個女人的自己掉眼淚。
而御門院椿也因為這份嚴厲的指控而坐不住了,她說:“小真,物質不是一切,我早就教育過你不要這麼膚淺,你現在的發言簡直和你父親一模一樣。”
“你就和我的父親不一樣了嗎?”
禪城真回答:“如果你曾經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或許有資格說出這種指責。”
“你可以理解媽媽嗎?媽媽那時候也有很大的難處。”
御門院椿凝視著禪城真的雙眼,發現從中看不到任何柔軟的情感:“你的父親不讓我見你,指責我不願意和他再生一個孩子,我曾經被他矇蔽和欺騙……我也同樣是個受害者。”
“所以你逃跑了,又重新結婚了。”
“——我現在的丈夫,說他會保護我。”
這句回答堪稱神來之筆。
禪城真勾起自己的嘴角,總算知道曾祖父刻薄的說話方式究竟影響到了多少代人。
“我來見你,不是來看你現在生活得有多幸福的。”
曾經有那麼一刻,她想要辱罵御門院椿的自私,告訴她像她這樣自私的人絕不會得到幸福。
但是想到現在的自己,說出來的話搞不好真的會變成詛咒,禪城真忍忍露出一個微笑,轉頭就走了。
她失去了繼續攀談的慾望,並且深深為曾經被這女人溫柔的一面騙得團團轉而感到不值。
她把她視作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日日夜夜的痛苦中的精神寄託。
媽媽說:“……[真]是上天給予的奇蹟。”
於是禪城真哪怕墜到了地獄裡,也會不擇手段爬回人間。
可是這女人現在的奇蹟已經換人了,甚至都不樂意改一改自己的話術,好像是電視裡的男明星給自己每一任女朋友表白批發的心形石頭。
禪城真覺得可笑,為自己無數個日日夜夜因為被拋棄而耿耿於懷感到可笑,為把所有相處時光回憶了個遍試圖論證被愛的自己感到可笑。
甚至為在聖盃內部因為那個女人的幻象想要毀滅全人類的自己感到可笑。
今天的遭遇,告訴禪城真她所有的情感都是場獨角戲。
事實把一切都變得不值錢了,那些愛呀,恨呀,埋怨呀,執著呀,好像瞬間都變得那麼廉價。
她那麼執著地想要活下去,就是因為那女人曾經向她張開了懷抱——
她說:“要幸福呀,小真。”>r />
於是小真連滾帶爬都要回到那個虛假的幻覺裡。
直到現在,禪城真才發現,她只有名字是「真」,其他的都假得可以。
笑容是假的,話語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家庭是假的,所愛之人對她的期願也是假的。
她有些想要回家了,回到和夥伴們的房子裡去,喀耳刻絕對不會拒絕愛她,鷹之魔女還會輕柔地把她抱在懷裡摩挲她的臉,但是這樣做好像一個屈服於現實灰溜溜逃走的手下敗將。
禪城真不願意讓自己不被愛的一面被堇、被小櫻看到。
她們都需要她的愛……儘管禪城真知道她們也不會吝嗇愛她,但是哪個保護人會不樂意讓自己的被保護人永遠只看到自己閃閃發光的一面呢?
所以禪城真只是買了一罐飲料,坐在花壇上一飲而盡。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或許情況也不算太糟糕,至少那女人沒有留在禪城家,給她生上一個足球隊的弟弟。
要是當年的禪城真得知自己有那麼多備選,保不準就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