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音樂小子殺戮（1991年3月22日）_十 (第4/5頁)

&esp;&esp;——天哪，你就想問我這個？沒有。再說他後來在博茲瓦納把一個當地姑娘打得大小便失禁，局裡讓他無限期停職了。路易斯·約翰遜實在是個爛人，他們分部讓當地警察扣了他四天，然後才請求放人。

&esp;&esp;——操他血逼的。

&esp;&esp;——他看見聽見的太多，哥們兒，說不定會供出一切。

&esp;&esp;——我猜你都沒費神帶消音器。

&esp;&esp;——不用槍。

&esp;&esp;——是嗎？

&esp;&esp;——他們希望喬西·威爾斯能死得更有戲劇性一些。

&esp;&esp;——耶穌基督啊，大愛醫生，你要炸燬整個監獄？

&esp;&esp;——關注。非常重要。但不是炸彈。首先，安裝炸彈絕對是個麻煩事。其次，好吧，沒有其次，總之那是個糟糕透頂的主意。

&esp;&esp;——今天幾號？

&esp;&esp;——我他媽怎麼……等一等。3月22號。對，3月22號。

&esp;&esp;——1991年。

&esp;&esp;——你生日是什麼時候，約瑟夫？

&esp;&esp;——4月16號。

&esp;&esp;——白羊座。他媽的早該猜到。

&esp;&esp;——你希望能弄出點夠大的響動，等他們拍電影的時候能哭出來？

&esp;&esp;——做夢也不會這麼想，我的老朋友。

&esp;&esp;——到底要我怎麼死？

&esp;&esp;——你不需要擔心。

&esp;&esp;——為什麼？

&esp;&esp;我走到鐵欄杆前，伸出我的手。

&esp;&esp;——吃下去。

&esp;&esp;——他血逼的是什麼？

&esp;&esp;——你就吃下去吧。

&esp;&esp;——沒門，滾開。

&esp;&esp;——約瑟夫，你就倒杯水，他媽的吃掉這幾粒藥片吧。

&esp;&esp;——這算個什麼逼眼兒死法？

&esp;&esp;——孩子，聽我說，他們說得很清楚，必須要你受盡折磨而死。我這個人不喜歡違背命令，但這次我要破個例。

&esp;&esp;——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嗎？

&esp;&esp;——不能。

&esp;&esp;——這些藥片有什麼用，能讓我不覺得痛苦？

&esp;&esp;——不，能讓你不在乎。

&esp;&esp;——耶穌基督，路易斯。耶穌基督。耶穌基——

&esp;&esp;——唉，兄弟，別再盤咱倆之間的老交情了，哥們兒。現在沒用了。

&esp;&esp;他接過藥片，走回黑暗中。我聽見水龍頭流水的聲音。我聽見他接了一杯水，但沒聽見他喝下去。他走回我面前，抓起床墊放回床架上。他又看看我，然後爬上床躺下。我看著他，聽著他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看著他盯著天花板。他躺在那兒，雙手放在胸口，我想說孩子，你別弄得好像已經躺在棺材裡了。但我從1976年開始就經常和他聊天，現在已經沒話可說了。

&esp;&esp;——多久？

&esp;&esp;——用不了多久。跟我聊會兒吧。

&esp;&esp;——路易斯。

&esp;&esp;——什麼事，孩子？

&esp;&esp;——有時候我會想到他。

&esp;&esp;——誰？

&esp;&esp;——歌手。他死後放出來的那首歌，《水牛戰士》。讓我思考。

&esp;&esp;——我五十二歲，年紀太大，想不動了。你為你企圖殺他而覺得抱歉嗎？

&esp;&esp;——什麼？不。咱覺得抱歉的是他受苦而死。捱上一槍反而更輕鬆。有時候我覺得我這種人和他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我們非死不可。無論我們開啟了什麼，都必須在我們滾蛋後才會結束。別忘記，這個貧民窟男人是個有智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