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多加·帕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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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加·帕爾默
&esp;&esp;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就快得出結論了:海瑟·洛克利爾的髮型在《胡克警官》裡比在《豪門恩怨》裡好看。不過也可能我只是討厭《豪門恩怨》裡那個不得不拼命爭奪所有東西的婊子,不,她甚至不像阿萊克希斯·卡林頓那樣是個真正的婊子,因為她沒有錢,因此只能算個小婊子。這就是她的髮型在《豪門恩怨》裡怎麼看都不對勁的原因。另外,她在《胡克警官》裡的扮相讓我很想弄一身制服穿穿。要麼乾脆去當女警察算了,因為每天絞盡腦汁穿漂亮衣服實在太他媽費錢,哪怕你都不希望顯得很出眾也是如此。有時候你只想穿一件能讓男人知道你有胸部的襯衫。
&esp;&esp;他還在衛生間裡。我已經叫了他……多久……五十五分鐘?感覺真是奇怪。我是說,我不知道在我衛生間裡的究竟是誰。重點在於,我越是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越是想不明白,因此最好乾脆不去想。就像《罪與罰》裡的那個男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說他超越了他的想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向上帝發誓,有時候我希望我還是那個書呆子女人,在去城裡某處的公共汽車上迷了路。但過了一定的階段,事情就會變得像是我在刻意這麼做,雖說這不算是什麼問題,但我遲早會開始琢磨我到底想幹什麼。我猜所有事情終究都還是需要一個目標的。我不知道我他媽到底在說什麼。總而言之,這個男人還在我的衛生間裡,就好像我們在演《閃靈》,我在外面要像傑克·尼科爾森似的劈門而入。我一直在琢磨這麼一位健壯的男士究竟會有什麼健康問題,但一次都沒想過他的問題顯然不是生理上的。真是有意思,我還自以為我對病痛的嗅覺很靈敏呢。我向上帝發誓。至少他只是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裡,沒有變成揮舞利斧的殺人狂。就此刻的場景而言,我更像故事裡的利斧殺人狂。
&esp;&esp;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實在說不通啊。不,這麼想就會再次讓我陷入思考。換個想法吧:有個男人在我的衛生間裡,他必須出來。我沒法讓他出來,因此只能請他的家人把他弄出來。我集中精神思考眼前局面中的事實,因此得到了一點平靜。這麼做減法就能把所有事情變成我不需要擔心的某些事情,我喜歡這樣。我喜歡做減法。簡化。剪輯。剔除。夠了,別再打比方了,我只想讓毫無必要的爛事滾出我的生活,但此刻毫無必要的爛事正把自己鎖在我家衛生間裡呢。
&esp;&esp;我聽見兩種我認識的聲音。窗戶滑上去又放下來。但視窗有防止人們爬出去的鐵欄杆,再說我們在五樓,不過我猜他已經不記得了。他想逃跑。再過多久他就會鼓起勇氣,踹開門奪路而逃?他看見屋裡只有一個女人,會不會就此離開?還是會揍我一頓?我不瞭解這種當過兵的人,明白嗎?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似乎隨時都會分崩離析。唉,算了。我打算坐在沙發上,拉直扶手上的紅色天鵝絨沙發套,看完這一集《胡克警官》。我打算坐在這兒,等他兒子或其他人趕到,不過他們已經打過三次電話詢問正確的地址了,天曉得那會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esp;&esp;也許我該問他需不需要什麼東西。電視劇裡的角色經常這麼問。我絕對不會問他想不想和我談一談。也許我該打掃一下房間,因為有客人要來。是啊,說得好像他們要來檢查衛生似的。他們甚至不會多看一眼他們老爸屁股底下的浴室吸水墊。也許他坐在馬桶上,或者浴缸邊緣?我不知道。他在衛生間裡幹什麼?天哪,幾小時前他還那麼正常,正常而和藹而——還有不配用在絕大多數現代男人身上的形容詞:活潑、殷勤,等等等等。我是說,他幾乎……我是說,我儘可能地不對他動那種念頭,因為對男人動那種念頭永遠不可能有好結局。女同性戀肯定是全地球最滿足的人。也許我該去門口再說一聲他兒子要來接他了,但“無論你是誰,我都操你媽”第一次聽已經不怎麼好玩了,第二次聽恐怕也不可能變得悅耳。我在想我和他究竟是誰剛從噩夢中驚醒。
&esp;&esp;等著看著還是看著等著?從沒想過可以調換順序。就好比我們在等待行動,但行動往往讓我們等待。我看著那扇門,等他走出來,說不定拿著馬桶搋子或吹風機或捲髮鉗當武器,說不定看見我是女人就鬆了一口氣,認為他收拾我肯定不成問題。真是有意思,科爾斯特一家居然會忘了提起我要應付的是個精神病。雖然我這麼說……
&esp;&esp;有人敲門。來的是科爾斯特女士,她用圍巾包著頭部,像是想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