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搖客(1976年12月2日)_砰砰 (第3/4頁)
[牙買加]馬龍·詹姆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感覺比好還好的時候,我的感覺開始沒這麼好了。沒有殺人就離開了捕魚小鎮,我的感覺像是死了什麼親人,我不知道原因。我對此不該有任何感覺,但我控制不住。黑暗從沒這麼黑暗過,車程從沒這麼漫長,雖說距離並不遠,我知道哭包很生氣,我以為他要殺了我,殺了所有人,整個哥本哈根城都灰濛濛髒兮兮鏽跡斑斑,我恨它,我不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只熟悉這一個地方,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吸那東西之後一切都顯得很美好,每條馬路都漂亮,每個女人我都想操,我扣動扳機可以殺死任何人,那將是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殺戮,但現在我沒有得到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殺戮,現在紅色不再是最紅的紅色,藍色不再是最藍的藍色,節奏不再是最甜美的節奏,所有東西都讓我哀傷,還有某種我無法形容的東西,我想要一件東西。我要美妙的感覺,我現在就要。此刻就要。
&esp;&esp;羅爸爸像發瘋似的大發雷霆,說誰允許喬西·威爾斯和哭包去雷馬為非作歹了,誰他媽允許你了,他說是個比你更有勢力的人,羅爸爸有一會兒像是要揍喬西·威爾斯,但他看見了我們,看見我,看見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肯定是很沉重的念頭,因為他轉身走開了。但走開前他對任何人、每個人、沒有人說:總有一天,我們會殺得無人可殺。喬西·威爾斯哧哧怪笑,回家操他女人或玩他小孩去了。和我生活的女人看著我,像是從來沒見過我。她是正確的。她從沒見過現在的這個我。
&esp;&esp;公元1976年帶來了一場大選。帶槍來貧民窟的男人說得很清楚,社會主義政府絕對不能再次獲勝。他們會先喚來地獄烈火和詛咒。他們派我們去崩了兩個八條巷的人,然後又派我們去崩了更多的人。加冕市場,我們走向一個女商販和一個衣著得體像是來自上城區的女人,崩了她倆。第二天,我們去十字街下城區緊鄰上城區的地方,闖進一家中國人的商店,開槍打個稀爛。再一天,我們攔住一輛穿過西金斯敦去聖凱瑟琳的公共汽車。我們搶劫和嚇唬乘客,但一個女警察大喊不許動,就好像她是斯塔斯基或者哈奇。她還沒來得及拔出槍,我們就拖著她下了車,公共汽車逃跑了。車來車往,我們在路邊的野草叢裡朝她開了六槍。她的身體隨著子彈扭動,而喬西·威爾斯在我們開槍前乾的事情讓我想吐但不敢吐。羅爸爸絕對不可能允許。喬西對著我們揮舞手槍,說要是我們敢說出去,他就讓我們嚐嚐天罰。
&esp;&esp;和我生活的女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但只要有粉吸,我什麼都不在乎。很快哭包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擋在我和痛痛快快吸一大口粉之間的逼眼兒都非死不可。我需要得到獎賞,需要東西趕走抑鬱。現在就是這樣了,要麼是吸一口,
&esp;&esp;要麼是夢想著吸一口,而心情沉痛得像是什麼人死得一去不復返了。
&esp;&esp;訊息在牙買加流傳:犯罪已經失控,國家將落入豬狗之手,連上城區也都不再安全,人民民族黨正在失去對這個國家的控制。離大選還有兩週,羅爸爸派我們挨門挨戶提醒大家該怎麼投票。有個小子說他不聽羅爸爸的差遣。喬西·威爾斯也許會哧哧怪笑,嘟嘟囔囔,說些有雙重含義的話,但喬西·威爾斯絕對不會忘記羅爸爸之所以是爸爸,是因為他是全貧民窟最悍勇最殘忍的角色。羅爸爸走到那小子面前,問他多大了。十七,小子說。看著像是到不了十八了,羅爸爸說,朝他腳上開槍。小子慘叫,跳了幾步,繼續慘叫。這兒似乎有些人沒耐心了,他喊道。有些人忘記這兒誰是唐了!你!你忘了嗎?他用槍指著另一個小子問。那小子跳起來,顫抖著說不不不羅爸爸你是唐,你是唐中之唐。羅爸爸哈哈大笑,那小子嚇得尿了褲子。舔乾淨,羅爸爸說,小子愣了一秒鐘,羅爸爸開了一槍,說要麼你舔乾淨你的尿,要麼我們擦乾淨你的血,小子看見羅爸爸沒在開玩笑,連忙趴下,開始舔自己的尿,活像一隻貓發了瘋。
&esp;&esp;於是我們走上街頭,敲開每一戶的家門,要是鎖著就踹開,有個半瘋的老傢伙說他不會投票給任何人,我們把他拖出家門,扒掉他的外衣點燃,又扒光他的內衣也點燃,我們踢了他兩輪,說他最好想清楚他該投票給誰,否則我們就要燒他家裡的東西了,和我住在一起的女人問他們會不會來找她,因為勞動黨和民族黨都狗屁不如,我說我們會的,她沒有再和我說過哪怕一個字。白人和帶槍到貧民窟的男人來了,他們找喬西·威爾斯說話,而不是羅爸爸。羅爸爸最近甚至很少在貧民窟出現,他和歌手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