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多加·帕 (第2/4頁)

;&esp;說過了，我叫……隨便你吧。你多半不可能知道，但你能猜到我的兒媳婦為什麼會特地關照要找個黑人女僕嗎？

&esp;&esp;——我不可能知曉這種內情，大人。

&esp;&esp;——肯。

&esp;&esp;——肯先生。

&esp;&esp;——我一直在琢磨這個，因為康斯薇拉——至少我記得她叫康斯薇拉——他媽的幾乎偷走了她能拿出這幢屋子的所有東西。

&esp;&esp;——好的。

&esp;&esp;我很確定牙買加女僕不可能叫康斯薇拉。

&esp;&esp;——我覺得她很有天賦。她偷的每一件東西都放在傢俱底下，明白嗎？比方說今天偷一條亞麻布的床單，她把床單藏在床底下。明天偷香皂，藏在臥室門口的椅子底下，下一件東西是外面的桌子縫裡，然後是客廳的扶手椅，然後是旁邊的扶手椅，等等等等，一直到大門口放零碎的小桌子底下都藏了東西。這樣一來，她每天把每件東西換一個地方，門口永遠有東西可以拿走。我對她說，那個溼背娘們兒在咱們家裡修了一條他媽的地下鐵道！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爸爸，你這麼說話在北方是不受歡迎的。好像我不是他媽的康涅狄格人。所以我猜她這次打算換個波多黎各人了。

&esp;&esp;——牙買加。

&esp;&esp;——真的假的？我去過牙買加。

&esp;&esp;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天哪又來了，又一個白人要告訴我他有多麼熱愛奧喬里奧斯，但假如不是那麼貧窮，他一定會更加熱愛那裡。你們的國家那麼美麗，民眾那麼友善，儘管處處上演人間悲劇，但大家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尤其是血逼養的小孩子。不過他看著更像是去內格里爾的那種白人。

&esp;&esp;——對，珍寶海灘。

&esp;&esp;——啥？

&esp;&esp;——啥什麼？

&esp;&esp;——不好意思，珍寶海灘？

&esp;&esp;——你很熟悉那兒？

&esp;&esp;——當然。

&esp;&esp;其實我根本不熟悉，甚至沒怎麼聽說過。不知道是在克拉倫登還是聖瑪麗，反正肯定是某個我從來沒去過的堂區，因為我們沒有還住在鄉下的老祖母。要麼就是隻有觀光客才知道的那種地方，比方說法國人港灣。管他的。

&esp;&esp;——完全沒有受到汙染。沒錯，人們就喜歡這麼形容他們正在汙染的地方。就這麼說吧，那兒沒有人穿“牙買加瘋狂我”t恤。我叫一個人幫我拿瓶可樂，因為他穿白襯衫和黑褲子，他說你他血逼的自己拿。想象一下。我就在這個瞬間愛上了那地方。總而言之，你——

&esp;&esp;女士終於走出了房間，她抓著手袋，邊走邊摸頭髮。

&esp;&esp;——爸爸，做件好事，領帕爾默小姐參觀一下，可以嗎？但這次別太累著自己了，好不好？

&esp;&esp;——對不起，帕爾默小姐，你背後他媽的有個孩子嗎？門口什麼地方？

&esp;&esp;——爸爸。

&esp;&esp;——因為我不知道她在跟哪個小孩說話。

&esp;&esp;——唉，我的天，爸爸啊。總而言之，你兒子對新公寓特別不滿意，就因為我想買個微波爐，他說太貴了。所以我必須跑一趟。別忘記帶她看廚房，爸爸。帕爾默小姐，介意我叫你多加嗎？

&esp;&esp;——不介意，夫人。

&esp;&esp;——好極了。清潔工具在水槽底下，用氨水的時候多注意，難聞的味道要很久才散。晚飯通常是五點，不過今天你可以叫比薩，只要別是喜客比薩就行，他家的實在太鹹。我忘記了什麼嗎……嗯，想不起來了。總而言之，就這樣吧，爸爸再見。

&esp;&esp;她關上門，留下我和她公公坐在那兒面面相覷。我要不要告訴他我不是女僕，天佑不是女傭中介？

&esp;&esp;——我覺得好像弄錯了什麼吧。

&esp;&esp;——還用你說？但我兒子畢竟娶了她，所以我也沒辦法。

&esp;&esp;他站起來走向窗戶。個子很高。我越是看他，就越是懷疑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很確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