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羅爸爸 (第3/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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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說有個赤裸男鬼渾身披著藍色火焰,長著鯊魚般的長牙,徹夜啃食他們的血肉,捂住他們的嘴巴,不讓他們尖叫。厲鬼扇他們耳光,打他們的臉,一二三四像是手提鑽。兩個傢伙眼睛又腫又溼。第一個指著胸口說鬼魂吃了他的心臟,但他的胸口沒有傷痕。第二個一直在哭喊什麼蛇鑽進他腦袋裡吃腦漿,最後從左眼爬出來,你看這窟窿,他指著眼睛說。他們都語無倫次,說什麼醒來時惡魔在他們臉上吐口水。兩個傢伙說個不停,於是我們用棉布堵住他們的嘴,把他們塞進後尾箱。我們拖著他們出門上車,他們甚至沒有掙扎。我們帶他們去一段現已封閉的希爾夏海灘,那裡掛著“禁止進入”的牌子。他們憑藉自由意志行走,這一點讓我很煩惱。我不喜歡看見人們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於是我推了一把腦袋裡有蛇的那傢伙,他踉蹌跌倒。但他還是沒有吭聲,只是爬起來繼續走。
&esp;&esp;託尼·帕瓦羅蒂按住第一個人的肩膀想推倒他,但兩人迅速跪下,閉上眼睛,輕聲呢喃,像是在祈禱。腦袋裡有蛇的那傢伙睜開眼睛,眼睛裡含著淚水,他點點頭,像是在說來吧,現在就動手吧,我等不及了。託尼·帕瓦羅蒂走到兩人背後,飛快開槍。連最兇惡的槍手死到臨頭也會哭得像個孩子,但這兩個小子非常安靜。我不禁琢磨,他們能像這樣準備好面對死亡,在生活中究竟遇到了什麼呢?渾身藍色火焰的鬼魂,胡扯。不知道我在半夜會被什麼驚醒。
&esp;&esp;夜晚降臨,我們帶著另外兩個出門。時間走近、經過、逃跑,我知道它撇下了我,但去他媽的。去他媽的,喬西自己找死我也沒辦法。他得跑在時間前面,說看啊,逼眼兒,我趕在你前面了,我打敗你了,就像你在1966年打敗了我。他把整個爛攤子留給我,因為他依然對歌手不屑一顧。古巴佬回來了,喬西又開始和他見面,雖說他的那些炸彈並沒有讓勞動黨在1976年獲勝。
&esp;&esp;還有許多人必須受苦。還有許多人必須去死。巴比倫找到我,抓走我,讓某些人對歌手開槍,而我無法阻止,巴比倫也找到了警長殺手。兩個陣營的人開始覺得我們兩個唐中之唐已經沒用了。把貓和狗關在一起,你只需要拎個水桶去清理血汙就行了。他們以為把哥本哈根城和八條巷的人關進同一所監獄,然後扔掉鑰匙,我們就註定會自相殘殺。有些東西死在了監獄裡,確實有些東西消亡了。
&esp;&esp;第一天,我們互相打轉,像是困在同一片林子裡的雄獅和老虎。我坐在東邊的牢房裡,發現身邊是幾個忠心耿耿、做足準備的弟兄,因為無論什麼時候,監獄裡都少不了大把大把的貧民窟漢子。警長殺手躺在西邊的牢房裡,身邊是忠於他的弟兄。我和他都收到了彼此下落和周圍環境的風聲,我和他睡覺時身邊都至少有兩隻眼睛盯著。沒多久就有人醞釀出了陰謀。我這邊的一個人自作主張,企圖砍死警長殺手那邊的一個人。警長殺手向我送信說作為報復,他要抓我這邊的一個人。我向他送信說我根本沒有襲擊他,他為什麼要襲擊我?他送信說囚犯放風的時候,我的一個人拔出餐刀,在另一個人臉上砍出一道宛如電話的傷疤。我送信說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esp;&esp;樹頂。回來的口信裡說是他。下一次我們放風的時候,我走到樹頂面前,說,年輕人,我一直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往上爬的決心,給我看看你的刀。
&esp;&esp;——爸爸,那還用說,他答道。
&esp;&esp;——我要你去砍死一個民族黨的逼眼兒,向我證明你的本事。我說,拿起他的刀,試了試它有多鋒利。
&esp;&esp;——爸爸,他說,我早就做到了。星期二我給一個小子留了疤。你是要我去收了警長殺手嗎?
&esp;&esp;——你還真是雄心勃勃,對吧?不,我的年輕人,你不需要去做那個,但你看這個,我說著把刀插進他的脖子,向上捅穿他的喉嚨。我的弟兄圍成人牆,我在他脖子上又插了三刀。我們一鬨而散,留下小逼眼兒血灑當場,抽搐得像是被剁掉腦袋的小雞。
&esp;&esp;警長殺手送信說現在我們該認真談一談了。貓狗互相殘殺,唯一的贏家是巴比倫。我認可他的邏輯,我對此還有更進一步的看法。巴比倫是國家,巴比倫是狗屎制度,巴比倫是壓迫者,巴比倫滲透了警察隊伍。巴比倫厭倦了等待,於是把貓的首領和狗的首領關進大牢,讓他們儘快互相殘殺,但監獄裡洋溢著另一種能量。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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