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多加·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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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加·帕爾默
&esp;&esp;你知道那些姑娘是怎麼過日子的,千里迢迢來到美國,卻依然活得像是峽谷裡的齷齪婊子。我已經受夠了那些姑娘。我對為科爾斯特女士工作的骯髒賤貨就這麼直接說。骯髒賤貨,咱說,只要你還做這份工,住在這個屋簷下,你就給我管好你的小逼,聽懂了嗎?管好你的小逼。賤人當然沒有聽我的,所以現在她懷孕了。科爾斯特女士當然只能讓她走人——當然是在我的建議下。你能想象嗎?讓一個臭烘烘的黑鬼小子在這兒跑來跑去?第五大道上?沒門兒,我跟你說。白人見了會犯他們白人的毛病,歇斯底里得昏過去。
&esp;&esp;——所以應該叫她科爾斯特小姐還是科爾斯特女士?
&esp;&esp;——所以應該叫她科爾斯特小姐還是科爾斯特女士?你倒是很伶俐嘛。他們很快就會喜歡你的。天哪,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叫她什麼。她每次讀了某些雜誌就會變成女士,她會說我親愛的,請叫我科爾斯特女士。咱反正就叫她夫人。
&esp;&esp;——夫人?就像奴隸對主人?
&esp;&esp;她難得露出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表情。我進進出出天佑職業介紹所三年,每次來這兒,她都有貧民窟賤貨在她眼皮底下懷孕的新故事要說給我聽。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總覺得她應該向我訴說這種事情。我沒興趣理解或同情,我只是想找到一份工作,免得被房東掃地出門,我住的所謂頂級公寓在沒電梯的五樓,馬桶每次沖水都會發出各種嚇死人的聲音,老鼠敢坐在沙發上和我一起看電視。
&esp;&esp;——在科爾斯特身邊可千萬別說奴隸不奴隸的。住在公園大道的紐約人對這種評價特別敏感。
&esp;&esp;——哦。
&esp;&esp;——至少你有個聖經裡的名字,他們喜歡有這種名字的牙買加人。上週我甚至幫一個這樣的男人找到了工作——你能想象嗎?多半是因為他叫希西家。誰知道呢?也許他們認為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從那本善書裡來的就會偷東西。你不會偷東西,對吧?
&esp;&esp;雖說我進出這兒已有三年,但每週我來取工資的時候,她都會這麼問我。此刻她看著我的眼神像是真想聽到我的回答。科爾斯特一家顯然不是普通客戶。我的十年級老師曾經說過,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決定了你在生活中能開啟什麼樣的門。貝茨小姐看著我。眼神裡無疑有嫉妒,但每個女人心中都有嫉妒。還有羨慕,因為我有選美節目所謂的風度,畢竟我來自聖安德魯的哈文戴爾,受過高中教育。當然還有自豪,因為她終於有了能拿去打動科爾斯特一家的人選,以至於她多半捏造了一些罪名,害得之前那個姑娘被解僱。但也有憐憫,這是最毋庸置疑的。她在琢磨我這麼一個姑娘為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esp;&esp;——不會,貝茨小姐。
&esp;&esp;——好,很好,非常好。
&esp;&esp;別問我為什麼走在百老匯大道上經過五十五街,無論是那條街道還是我的生活都風平浪靜。但有時候,我也說不清,走在紐約的街道上……雖說無法讓你的問題變得更簡單或更可控,但無疑能讓你覺得你可以漫無目標地走下去。倒不是說我有什麼問題。事實上我什麼都沒有。我敢和任何人打賭,我的“什麼都沒有”比他們隨便哪天的“什麼都沒有”都要壯闊。有時候沒有任何事需要擔心反而讓我擔心,但那無非是不肯讓我的大腦閒下來的什麼心理學狗屁罷了。也許我只是覺得厭倦。這兒的人有了三份工作還要找第四份,而我根本沒有工作。
&esp;&esp;而那就意味著走路。雖說我知道並不符合邏輯,但也能解釋這些人為什麼從不停止行走,甚至走去跳上地鐵就可以抵達的某些地方。你會琢磨這個城市裡究竟有沒有人在工作。街道上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我從一百二十街沿著百老匯大道向前走。我也說不清,但你走在路上的時候存在那麼一個
&esp;&esp;點,過去之後你就走得太遠了,然後你只能繼續向前走。直到哪兒才停下呢?我不知道。我總會忘記這些,結果發現自己又在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再說幾個街區外就是時代廣場,上帝做證,你在時代廣場待個十分鐘,就會開始想念西金斯敦那種好玩迷人的小地方了。當然了,我並不想變成西金斯敦的一具屍體。總而言之,我沿著百老匯大道經過五十五街,尋找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