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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拉斯塔走向飛機。停機坪上靜悄悄的,只有他們踢起的塵土在飄動。他們邊走邊東張西望,走得很慢,走走停停。歌手望向飛機,左右掃視,另一個拉斯塔倒退著走,確保背後沒有異常情況。兩人看見軍隊的吉普車,停下腳步。歌手看看吉普車,看看飛機。沒有人動彈。託尼·帕瓦羅蒂跟著兩人的腳步轉動槍口。他的手指包住扳機。歌手望著士兵,對另一個拉斯塔說了些什麼。他們繼續向前走,但走得更慢了,最後在飛機前停下。也許他們在等什麼人下飛機。我記得託尼·帕瓦羅蒂不需要給他下命令。我聽見咔嗒一聲。

&esp;&esp;——停下。

&esp;&esp;帕瓦羅蒂看一眼我,望著跑向飛機的兩個人。

&esp;&esp;——算了。

&esp;&esp;他們跑上飛機,自己動手關艙門。

&esp;&esp;第二天我接到兩個電話,我說完同一句話就都掛了。你那麼想讓他死,自己去殺吧。

&esp;&esp;此刻我坐在我的客廳裡等著電話響。電話最好快點響。響得越早,我就可以越早停止思考。現在應該行動,而不是思考。不知道她有沒有付電話費。電話應該在我上床前響三聲。電話應該在明天來臨前響三聲。坐下,等電話,歌手再次進入我的腦海,我想罵人。那傢伙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兩次險些做掉他。我之所以放他一馬,是因為我知道他上了飛機就不會再回來。但是,1978年他走下飛機,剛到海關就掀起混亂。這兩年彼得·納薩爾也學乖了,來找我時不再像條狂吠的野狗,而是像個人。他甚至開始叫我“朋友”,我忍不住要看一眼石碳酸皂是不是漂白了我的膚色。咱徹底不用那東西了,我女人非常高興,因為石碳酸皂讓她覺得自己睡在醫院病房裡。我不知道我更驚訝的是哪個,歌手回來再開一場演唱會,還是我早就猜到,也這麼告訴過他。

&esp;&esp;——這個狗屁和平協約,你和這個鬼事情有關係嗎?

&esp;&esp;我們在粉紅女郎大腿舞俱樂部,他對這地方的喜愛有點過頭。哭包睡過的那些妓女似乎都不在了。他對她們失去興趣,她們也對在舞臺上操可樂瓶失去了興趣。但新人裡有個淺膚色的姑娘,因此這兒理所當然地人滿為患。老鴇領我們在樓上的房間裡坐下,問我們要鬆鬆ji巴還是洗洗屁股。我說今晚算了,但彼得·納薩爾可不會放棄貧民窟吸塵的機會(這是他的叫法),他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以為別人會明白他的意思。妓女忙著吸他那話兒,他卻想談正經事。我說,同胞,兩個男人不能在同一個房間裡露出ji巴,否則咱們成什麼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叫屁眼人,沒等他開口,我就說我到外面等你。我說一刻鐘以後來找我,但八分鐘後我回來的時候,妓女已經在往外走了,她吐口水邊罵,血逼的白人居然射在她嘴裡。

&esp;&esp;——知道我厭倦了什麼嗎?有關這個和平協約的一切。雅克布·米勒為此寫了一首歌?你聽過了嗎?要我唱給你聽嗎?

&esp;&esp;——不用了。

&esp;&esp;——去他狗操的和平協約。

&esp;&esp;——下次記得命令士兵別開槍。

&esp;&esp;——士兵?什麼意思,綠灣?這些全都是因為綠灣?你沒聽新聞說嗎,在綠灣被殺的都不是聖徒。

&esp;&esp;——有意思,對吧?他們難道不是全來自你的選區嗎?其中有一個甚至親口對我說,一個叫小靈魂的人去你的地盤,告訴他們說他們能得到免費的槍支。

&esp;&esp;——我不知道什麼狗屁小靈魂。

&esp;&esp;——但所有人似乎都認為我知道。我問大家,貧民窟裡會有人叫這種名字嗎?像是摩城公司的歌手。

&esp;&esp;——你知道……算了。

&esp;&esp;——也許他是空氣裡的什麼東西。

&esp;&esp;——自然精靈?

&esp;&esp;——你知道他回來了吧?因為這個狗屁和平協約,他居然回來了。

&esp;&esp;——他只是回來開該死的和平演唱會的。上次還不夠嗎?他現在不是倫敦人了嗎?他是不是打算親自到貧民窟安裝抽水馬桶?

&esp;&esp;——你要是肯給貧民窟安裝抽水馬桶,他豈不是就找不到理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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