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十五章 (第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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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sp;“唉!借太子吉言。”鍾繇慚愧至極。
&esp;&esp;王朗見他們把話說開,這才過來施禮,呈上案卷。鍾繇身涉其中自知要避嫌,連忙告辭,卻對王朗道:“我已將掾屬盡數滯留,大理寺隨傳隨到;闔府上下所有公文書札也已封存,王公若需查驗,這便派人送去。”王朗甚為尷尬,只微微拱手。
&esp;&esp;曹丕迴轉堂上,翻看案卷,時而蹙眉時而搖頭,通篇覽畢將竹簡一卷,捏了捏眉頭道:“以王公之意當如何處置?”
&esp;&esp;王朗料到他得把這燙舌頭的菜夾回來,好在這半日一直在忖度他心思,已成竹於胸:“以臣之見,首惡魏諷自不能饒,必處以極刑,其餘共犯嘛……畢竟反狀未發,叛亂與蓄謀還是有差別的,況且年輕人少不省事,又皆舊臣子侄,嚴加懲戒不可免的,卻未必非要處死。至於向大王呈報嘛……如今襄樊吃緊,事情鬧大了未免對軍心不利,太子酌情而定吧。”當年曹丕曾因留守時發生叛亂而受責,如今又來這麼一次,固然曹丕無纖毫之過,也難保大王不會遷怒。故而在王朗想來,他必要大事化小,才把話說得留有餘地。
&esp;&esp;不料曹丕聽罷連連搖頭,把玩著卷宗道:“謀反就是死罪,何論情節輕重?當把所有人犯盡數誅戮以儆效尤!”
&esp;&esp;“是。”他肯實事求是秉公而斷,王朗自然求之不得。
&esp;&esp;哪知曹丕接著又道:“救難當急,除惡當速。以我之見,不必事先請奏大王,可將魏諷等人先行問斬,懸首市曹震懾人心,再向大王稟明不遲。”
&esp;&esp;“先斬後奏?”王朗不禁詫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位謹小慎微的太子今天怎這麼大膽?
&esp;&esp;正說到這裡,司馬孚領著校事劉慈也來請見。司馬孚雙手奉上一卷書信:“此乃中尉楊公手書,他已自解印綬懸於堂上,並搬離府邸,派人致書向太子請罪。”因魏諷之事丟帽子的不只鍾繇,中尉楊俊掌宮廷宿衛,與他共事的陳禕被魏諷拉攏他竟不知情,能沒責任嗎?
&esp;&esp;一聽楊俊請罪,曹丕既感喜悅又覺憤恨,喜的是這個力挺曹植的眼中釘可算丟了九卿之位,恨的是卸職請罪竟然不親自來,就弄一份書信搪塞,分明還不把太子放在眼裡——其實曹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楊俊本質上是個文人,生性呆板,叫他過來屈膝說軟話,他張不開嘴啊!
&esp;&esp;曹丕看都不看那書信一眼,冷冰冰道:“案子未判,王命未下,楊中尉這便卸官而去,也太清高了吧?告訴送信之人,他們大人既然一心辭職,我也就不挽留了。”這態度相比對鍾繇簡直是天壤之別。
&esp;&esp;司馬孚奉命而出,劉慈又呈上份卷宗,諂笑道:“這是太子要的名單,都是素常與魏諷有過接觸之人。”
&esp;&esp;王朗正在喝水,聞聽此言險些嗆住——這是要作甚?
&esp;&esp;曹丕一邊瀏覽一邊冷笑:“魏諷不過小小掾吏,何敢行此大逆?必有對朝廷不滿、心懷怨謗者煽動,謀反一黨固然要殺,可怨咒之人也不可姑息,凡是與魏諷有過交往者,及親友為官者必要一併下獄。我已叫校事擬了份名單,王公照此捕拿即可。”說罷起身,親自遞到王朗手上。
&esp;&esp;王朗低頭一看,上面洋洋灑灑列了百餘人,手都哆嗦了:“這怎使得?魏諷之事案情簡單已經審明,豈可大肆株連?又與怨謗何干?請太子收回成命。”
&esp;&esp;“不然。”曹丕搖頭道,“縱然無干怨謗,這些人或交友不慎,或知情不舉,或親友通謀,豈能斷定無纖毫之過?咱們寧可謹慎過度,也不可姑息養奸。”
&esp;&esp;陳禕告發伊始,曹丕覺得這是個扎手的差事,但經過幾天思忖,又與吳質書信協商,漸漸發覺這案子對他而言不是壞事。不論如何,既然曹操已許諾不再掣肘於他,那何必事事小心,藏著掖著?反過來想,這興許還是個好機會呢——一來能擺擺威風,露露煞氣,叫滿朝文武敬畏;二來把父親平素不喜之人牽扯其中,藉此機會一併處置,討父親歡心;三來曹丕所依仗的乃是中原豪族諸家,若能把荊州一派勢力連根拔除,等於幫他們除了搶飯碗的人,可以穩固己黨;再者,鍾繇雖全力扶持他,但畢竟官高年長,留守諸務還要尊其為上,如今藉著這機會讓老人家退下來,曹丕的地位無形中有所提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