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_第九章 政界大佬點撥曹操 (第7/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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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冬。”
&esp;&esp;“是啊!只是不知道這一冬又要凍死多少生靈。”橋玄感嘆道。
&esp;&esp;“秋冬本就是肅殺的季節,生靈死亡在所難免。”
&esp;&esp;“不錯,看來萬千生靈現在只好蟄伏自重了……”橋玄沉默了。
&esp;&esp;“對!萬物必須自珍自重、蓄勢待發,這才好挺過這最冷的日子。其實絕大多數生靈都是凍死在開春前夜的。”
&esp;&esp;曹操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場非同尋常的談話,橋玄與蔡邕你來我往,句句說的都是過冬,卻暗含著無限回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esp;&esp;“不過有些事情其實是由不得自己的,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位曹公子你聽說過嗎?”曹操聽得詫異:橋公為什麼偏偏把話說到這個節骨眼兒上把我拉進來?卻聽說蔡邕不緊不慢地答道:“早有耳聞,設五色棒不避權貴,一時名震洛陽,我雖然前兩天才被召回京師,耳朵裡也已經灌滿了。能與橋公相厚的必定不是凡品。”
&esp;&esp;曹操剛想客套兩句話,橋玄卻搶先道:“你可知孟德也是世代名臣?他父親正是當朝鴻臚卿。”
&esp;&esp;“哦?曹大人的公子?”蔡邕的神色突然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我還不知道,恕我少禮了。”
&esp;&esp;“伯喈不必多禮,孟德是我的一個小朋友。以後啊,你們不妨多親多近。”
&esp;&esp;“諾。”蔡邕原先當過橋玄任司徒時的掾屬,因此這一聲答得如同尊奉上司指令一般,“曹公子……孟德果然是出自名門,做起事來有模有樣,將來一定是國家棟梁之才。”
&esp;&esp;“蔡公過獎了。”曹操終於接上話茬了,“您此番回京復任議郎,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差事嗎?”
&esp;&esp;“也沒什麼特別的,還是在東觀校書。當今主上好學,命我與馬公、楊公他們共同訂正《六經》文字,將來還要鐫刻石碑立在太學門外供後儒晚生取正。”他提到的馬公是諫議大夫馬日磾,楊公是光祿大夫楊賜,也就是楊彪的父親。他兩人都曾經為三公,是頗具聲望的老臣。
&esp;&esp;“您真是博學多才,熟知《六經》,又能解音律、通數術、
&esp;&esp;能辭賦、工書畫,怎樣才能同時掌握這麼多技藝呢?”
&esp;&esp;“這其實算不了什麼,”蔡邕一笑,“所謂觸類旁通,只要有一門學問弄得精熟,那別的學問只要識其大體就不難了。詩有賦比興,文有起承轉合,音有宮商角徵羽,數有河洛九宮。一切學問只要得其大體,剩下的就是用心而已了。”
&esp;&esp;“那麼用兵與為政呢?”
&esp;&esp;“這個嘛……”蔡邕本是不肯親近曹家人的,但此刻聽這一問卻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幾分欣賞,加之橋玄的引薦便不再顧忌什麼了,“你恰恰問到了最不容易的兩樣。我雖然不曉兵事,卻也知道雖有《孫子》、《司馬》、《三略》、《六韜》,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非固,行陣之中瞬息萬變,似乎只有以不變應萬變或是隨機應變了。似乎就是《三略》中提到的‘因敵變化,不為事先,動輒相隨。’至於為政,《尚書·洪範》雖有五行、五事、三德、八政等言,卻皆是隻見其論未見其形。難矣!不過按照音律的說法,琴瑟不調必要改弦更張。”
&esp;&esp;曹操誠服地點著頭:“隨機應變……改弦更張……蔡公說得好!萬事不能件件如意,只有不斷隨機變通才是大道理。”
&esp;&esp;“孟德雖然相貌與令尊不似,但說話的神情還是很像你父親的。現與我一同在東觀校書的堂谿典,常常感嘆令尊的練達機敏。虎父無犬子,孟德可教呀!”蔡邕這話似乎是出自真心的。堂谿典其人,曹操也是認識的,他當年與另一位文士邊韶,同被祖父曹騰薦入京師,也精通經籍在東觀校訂《六經》。另外堂谿典善於風角星象,每逢天下大旱之時,朝廷都會命他到嵩山求雨,至今泰山啟母闕上還留有他的求雨銘文。但是他雖得益於曹騰,卻不常與曹家走動了,反倒是樊陵、許相這些諂媚小人與曹嵩走得越來越近了。
&esp;&esp;橋玄默默看著他倆說話,腦子裡卻在想別的:“我究竟是怎麼了?這個曹家小子值得我這麼用心嗎?還把他引薦給伯喈,這不是找麻煩嗎?他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