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_第六章 曹嵩出馬為曹操鋪 (第4/5頁)
王曉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過是塊敲門磚!世上有幾人能學到馬季長、鄭康成那種境界?”橋玄倒是直言不諱,“說實話,我不過是因為族裡世代相傳而不得不學罷了!子文他們仨名義上在我府裡習學,其實每天都是沒事兒幹了才看兩眼書,大多數時間不過是閒話消遣而已。你小子可跟他們不一樣,家裡有個當大官兒的爹,還有一門子和皇后沾關係的親戚,你自己又有本事註解兵書戰策,還學《禮記》幹嘛?別瞎耽誤工夫了!”
&esp;&esp;“哈哈……您說的這些真是時人不敢言之語。”曹操從小面對時刻板著臉的父親和拘謹保守的七叔,今兒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直爽的老人,也明白了怪不得許攸言語輕佻,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弟子。
&esp;&esp;“孟德呀,當師生咱恐怕是沒緣分了,咱就算是忘年交吧!”
&esp;&esp;橋玄是隨口道來,卻把曹操兄弟嚇得不輕:六十多歲的老人家竟和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稱起忘年交來了,需知他們老爹見了橋玄還得以長輩之禮相待呢!
&esp;&esp;“不敢……”
&esp;&esp;“有什麼不敢的?別跟袁家的小子們那樣假正經,率性而為才是真丈夫!”橋玄似乎對袁氏一族有些成見。
&esp;&esp;“是!”曹操呵呵一笑,“不過我還沒娶妻,這次回鄉娶了妻才是真丈夫呢!”
&esp;&esp;橋玄聽了仰面大笑,許攸撫掌稱妙,樓圭沒聽出來,一個勁兒扯著許攸問:“怎麼了?怎麼了?”饒是王儁文雅矜持,也掩口而笑;曹德已樂不可支了,他從沒見過哥哥與外人這樣玩笑過。
&esp;&esp;哪知橋玄笑了一會兒,突然收斂起來,一把攥住曹操的手道:“小子!咱們既然已成了朋友,是不是當無所隱晦推心置腹呢?”
&esp;&esp;“哦?”曹操一愣,“蒙老大人器重,小可敢不盡命。”
&esp;&esp;橋玄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孟德可識得此人?”說著指了指站在遠處樹下的一個家丁。
&esp;&esp;曹操不解,自己怎麼會認識他家一個僕人呢?但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驚——正是自己日夜牽掛的何顒!
&esp;&esp;“那是伯……”
&esp;&esp;橋玄見他呼之欲出,趕忙一伸手捂住他的嘴:“莫要聲張,這裡只有我師徒知道此人來歷,其他家丁尚不知曉,不要洩露。”
&esp;&esp;“是是是。”曹操連連應聲,“小可奇怪,他怎麼到了您府上?”
&esp;&esp;“說來話長,我與陳蕃神交已久。”他所言神交,可見並不熟識,而是互相仰慕,“那一日我乘車出朝,竟見他怨氣沖沖要到省中投案。趕緊派子遠、子文暗暗把他攔下,藏到府裡。”
&esp;&esp;曹操道:“怪不得段熲搜他不到,原來是橋公救下了,您的府邸他豈敢搜?”
&esp;&esp;橋玄捋著他的長鬍子,臉上泛起一陣得意:“哼!我當度遼將軍那會兒,他段紀明不過是我帳下一個別部司馬。後來他當到度遼將軍,老夫我已經是太尉了。他一路走來,每每在我手下任職,我叫他幹什麼,他焉敢說一個不字?”
&esp;&esp;“哈哈……何兄藏到您府,算是找到全天下最穩妥的地方了。”曹操說著瞥了一眼許攸,“子遠,你還真是嘴緊,有這樣的好事,卻不告訴我。”
&esp;&esp;“當時我不知道你與他相厚,所以只得三緘其口。不料那日將兵書拿回去一說,何兄竟然也認識你,還說你曾經救過他的命。這才曉得大夥都是一路的人馬。”許攸也笑了,“總之多虧了你的兵書。”
&esp;&esp;曹操似乎明白了,原來橋公今天來找他,絕不單單因為看了他注的兵書,必有要事相囑。又見老少六人所坐之地離家丁僕人頗遠,才明白他剛才叫大家過來坐是有意迴避手下。曹操暗自感嘆:人說橋公粗率乖張無大體,卻不知他粗中有細城府極深。
&esp;&esp;只聽橋玄又緩緩道:“此事萬萬不可聲張!何伯求之事可憫。當初蒙闖宮怨罪,現又有幹宮闕劾書之事。昔日陳蕃取義,八十多名太學生只此一人生還。眼見他一時衝動又要枉送性命,老夫焉能不管?實不相瞞,自那日到今天,他一直都未曾離開過我府。但洛陽終究是虎狼之地,不可久留。此番他計劃往南陽避難,順便聯絡各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