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

卑鄙的聖人：曹操.第7部_第十章 趙雲護主， (第1/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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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故友重逢

&esp;&esp;漢水古稱沔水，源自益州漢中郡，因高祖劉邦發祥於此，故後世將這條河更名為漢水。由於河道淤積和分支繁多等原因，漢水流經襄陽附近形成了大大小小無數河心洲，而這些沙洲中最大的一座就是蔡洲。

&esp;&esp;蔡洲面積寬闊，風景宜人，不僅有人居住，還修建了座莊園，院牆由一色的大青石壘成，房舍櫛比連閣高聳，瓦壟密麻椽牙高啄。如此富麗堂皇的地方自然不是尋常百姓所居——蔡洲是襄陽望族蔡氏的私產，當今蔡氏家族的族長蔡瑁就定居在這座島上。

&esp;&esp;蔡氏崛起遠遠晚於蒯氏，也就是近百餘年的事。蔡瑁之父蔡諷學識淵博樂善好施，被士林所稱道，故而有幸與不少名門望族通婚。其中蔡諷妹嫁與南陽名士張溫，張溫被曹操的祖父曹騰推薦入京為官，仕途青雲直上當到了司空、車騎將軍，蔡氏的門第也隨之水漲船高，一躍成為荊州首屈一指的豪族。也恰恰因為曹騰的原因，蔡家與曹家也拉上了關係。蔡瑁幼時求學京師，久居姑丈張溫府中，便與曹操結成了玩伴。

&esp;&esp;時隔三十多年曹操平定了荊州，自然想到老朋友，況且蔡氏名聲赫赫手握兵馬，不把蔡瑁搬出來，怎能安撫荊州人心？所以派出曹純四將之後，曹操便帶著許攸、樓圭等人去探望這個老朋友。荊州降臣也不敢怠慢，由蒯越指引道路，張允親自撐船把一行人送到洲上。

&esp;&esp;許攸大模大樣往船舷上一靠，比曹操氣派還大，望著蔡家的莊園，翹著小鬍子樂滋滋道：“這麼大一片房舍，都是青石砌造，得花多少錢啊？蔡瑁這小子真是富甲一方。”其實彼此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在許攸腦海中還是年輕時胡混的樣子。

&esp;&esp;張允撐著竹篙接過話茬：“這不過九牛一毛。蔡氏僅在此一郡的房產莊園就有四十五處，蔡洲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esp;&esp;“啊？”許攸驚得直吐舌頭，“我的皇天祖宗，得趁多少錢啊！”

&esp;&esp;張允又道：“虧您還是天子腳下來的官，連這都稀罕？這算得了什麼，您問問蒯大人，他家的產業比蔡家還多哩！”

&esp;&esp;蒯越嗔怪地瞪了張允一眼，卻沒說話。

&esp;&esp;曹操就站在船頭，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下感慨甚多——怪不得這麼容易就投降，荊州豪強有如此多的產業，當然不希望它們毀於戰亂。袁紹也好劉表也罷，都因豪強而興，也因豪強而亡。只不過袁紹死後尚有實力，還能把審配等人籠絡住；劉表之死在北方統一之後，豪強自保之心更強烈。看來要想江山穩固，一定要抑制豪強。

&esp;&esp;轉眼間便靠了岸，諸人相扶下船。蒯越叩開大門，一個僕人恭恭敬敬出來施禮：“我家主人染病在身，恕不能接待。”

&esp;&esp;“當朝丞相臨門，還不見嗎？”

&esp;&esp;那僕人一臉謙恭，說話卻不軟：“官府亦不能以勢壓人，諸位還請改日再來。”

&esp;&esp;曹操沒了耐心：“蔡瑁小時候與我一處玩耍，常來常往，我家的門檻都快踢爛了，深更半夜還翻牆頭呢！如今我來了他豈能不見？”說罷推開守門人，甩開大步就往裡闖，“德珪！曹阿瞞看你來啦！”

&esp;&esp;許攸、樓圭更隨便，邊走邊大呼小叫：“蔡德珪，我們到襄陽了你不露面，這算什麼意思？躲什麼躲，快滾出來……”都是丞相帶來的，硬往裡闖誰又敢攔？

&esp;&esp;這幫人又嚷又鬧在府裡一通轉悠，上上下下沒個不驚動的。蔡府之大奴僕過百，聽見有人高呼主家名諱，都擁到前院來看。曹操旁若無人兀自叫嚷，蒯越、張允趕緊作揖解釋：“此乃曹丞相，特來拜訪你們主人。”眾僕人又是跪地又是磕頭，心中暗罵——當朝丞相私闖民宅，這叫什麼事兒啊！

&esp;&esp;曹操還真不見外，竟過了中堂直奔後宅，院裡丫鬟僕婦可嚇壞了，抱著腦袋躲的躲藏的藏。有個婆子正端著碗水也不知給誰送去，曹操搶過便喝，潤潤喉嚨越發提高嗓門：“蔡德珪！我知道你故意躲我，這又何必呢……別藏了，出來吧……”

&esp;&esp;連喊了好幾聲，才見後堂的門吱扭扭敞開，一個錦衣幅巾計程車人緩緩走了出來。曹操有些錯愕：“德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