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9部_第十五章 重臣屈死 (第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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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琰下獄
&esp;&esp;鄴城最熱鬧的地方要屬臨淄侯府,雖是坐落於城東北的戚里,與五官將府只隔兩趟街,卻完全是另一番天地。曹丕的府邸恬靜優雅,甚至有些冷清。曹植這邊大不相同,他本以詩賦馳名,府內從事也多風雅之人,招惹得鄴下文人紛至沓來;最近不少官宦子弟也登門拜謁,你來我往、吟詩贈賦、彈箏撫琴,整日熙熙攘攘門庭若市。
&esp;&esp;臨淄侯是愛風雅之人,似乎還嫌這府裡情趣不夠,去年又派人從兗州成武一帶移植了不少牡丹,都種在當院裡。如今正值乾旱,虧了曹植招了一幫弄圃能手小心栽培,竟盡數開放,奼紫嫣紅葳蕤生光,清香飄逸宛如仙境,大清早就引來一群風流文人。荀緯、王象、劉偉各顯身手每人都作了一篇《牡丹賦》,互道短長皆有得意之色;劉表庶子劉修也是這府裡常客,掛名議郎並無實職,孑然一身獨居鄴城的公子哥,比他那個在許都當傀儡高官的哥哥享福多了,半肚子詩書,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卻專好臧否旁人文章,拿過詩來就咋舌:“不美啊不美!”腦袋晃得似貨郎鼓,又說不出門道,逗得眾人呵呵直笑;那旁青石上擺了弈局,倆少年戰得正酣,一個是樂安才子任嘏,一個是夏侯淵幼子夏侯榮,兩人都有神童之名,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引得府中眾侍從都來圍觀。
&esp;&esp;眾人正暢談風雅各取其樂,卻見文學侍從鄭袤急匆匆闖進院來:“侯爺可在這邊?”
&esp;&esp;“鄭兄來得正好。”王象正與劉修舌辯,見他來了忙一把拉住,“小弟剛寫了篇文章,劉賢弟又說不好,你來評判評判。”
&esp;&esp;“不看!”鄭袤慌慌張張,哪有心思與他說笑,“侯爺在哪兒?”
&esp;&esp;王象見他推脫甚感無趣,嘟嘟囔囔道:“不知道,一早就沒見,八成還在書房裡吧。”這幫人常來常往隨便慣了,即便沒見到曹植照樣我行我素。
&esp;&esp;“誒呀……”鄭袤心裡起急,指著眾人嚷道,“你們也太拿自己不當外人了,此乃臨淄侯府!還有沒有點兒規矩?”說罷一甩衣袖,快步奔了後院。
&esp;&esp;眾人竊竊議論:“這廝今天中什麼邪了?不理他,下棋下棋……”
&esp;&esp;此時此刻曹植確實還在書房,最近父親沒交什麼差事,入宮請見十次倒有八次不見,大好時光閒著作甚?可不就與朋友四處盤桓唄!昨晚二哥曹彰做東,兄弟們去了不少,竟還招了幾名歌伎,鬧到定更天才散,曹植回府很晚,也不願再到後宅驚擾,就在書房裡糊里糊塗睡了半宿,未免有些疏懶,洗簌完畢聽說大夥都到了,剛要出去支應卻被劉楨、司馬孚攔下,硬生生要上什麼諫書:
&esp;&esp;家丞邢顒,北土之彥,少秉高節,玄靜澹泊,言少理多,真雅士也。楨誠不足同貫斯人,並列左右。而楨禮遇殊特,顒反疏簡,私懼觀者將謂君侯習近不肖,禮賢不足。採庶子之春華,忘家丞之秋實,為上招謗,其罪不小,以此反側。
&esp;&esp;曹植哭笑不得地看完諫書,瞅瞅跪在一旁煞有介事的劉楨:“怎麼回事?如今怎麼連你也學會這一套了?”
&esp;&esp;劉楨一本正經:“屬下是為侯爺著想。”
&esp;&esp;司馬孚跪在另一邊,也跟著幫腔道:“公幹所言極是。”
&esp;&esp;“採庶子之春華,忘家丞之秋實……倒是篇好文章。”曹植輕輕把它放在一邊,笑道,“是我沒睡醒,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叔達若說這種話我不奇怪,可你還是瀟灑詼諧的劉公幹嗎?”
&esp;&esp;劉楨不禁愴然——自從獲罪被釋他就再也瀟灑不起來、玩笑不起來了,果真就像那塊石頭一般稜角已磨盡。宦海沉浮絕非遊戲,明槍暗箭是是非非,身在其中不可能嬉笑怒罵無所顧忌,胡鬧了半輩子,也該回歸正道了。
&esp;&esp;“屬下平素不謹,深以為今是昨非,懇請侯爺納此良言,屬下感激不盡。”說著劉楨磕了個頭。
&esp;&esp;“人之相交貴在率真,你又何必這副素面朝天的樣子?”曹植甚感可惜,“邢子昂北土彥士,我平素禮數未敢有虧,重春華而忘秋實又從何談起?”
&esp;&esp;劉楨道:“侯爺對邢公確實恭敬有禮,但您整日招攬一群不羈文人,言笑不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