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五章 議 (第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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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桓,竟不把寡人放在眼裡。”
&esp;&esp;曹叡跪在車後,時而給祖父捶捶背,時而給祖母揉揉肩,卞氏攥住他小手笑道:“你呀是不倒翁帶鬍子,跟個小大人似的。別窩在車上,去玩吧。”前些日子開戰,曹叡一直窩在軍帳,好不容易停戰,又侍奉祖父、祖母;畢竟孩子天性,聽說允許他玩,瘋了般躍下車,蹦蹦跳跳奔江邊去了。
&esp;&esp;“小祖宗,您可別摔著!”孔桂侍立車後,見曹叡跑遠,忙不迭跳下馬跟著跑去——巴結老子已無濟於事,巴結兒子人家又不買賬,乾脆巴結孫子吧!
&esp;&esp;見曹叡跑遠,卞氏才道:“你怎麼當著孫子說這話?大夥對子桓恭敬不是美事麼?若誰都不拿他當回事,他如何當太子?”
&esp;&esp;“倒也是。這幫兒子沒一個省油的燈,植兒、彰兒也罷了,前日彪兒來信,寫了好幾車問安之言,最後才說實話,竟問太子要立誰!我沒客氣,直接在原信底下給他寫上,你等都封侯,唯五官將不侯,你說太子是誰?唉……費這麼多心思才定子桓為太子,我豈能再猜忌他?”曹操雖這麼說,心裡卻仍舊酸溜溜——雖說父子至親,但至高權位只一個,被人分享總覺不快,“以前我常問你,你這三個兒子誰最好,你卻躲著我不說,現在可以明言了吧?”
&esp;&esp;卞氏一笑:“我躲著你,你何嘗沒躲著我?都一年多沒到我那裡過夜了。依我說嘛……老大可信賴,老三最可愛,但最親的卻是老二。”
&esp;&esp;“你……”曹操想說她滑頭,但略一思索覺得夫人所言絲毫不差——曹丕持重務本,城府較深;曹植多才俊逸,心地良善;曹彰是個沒心眼的,直來直去,可尋常父子不就該如此嗎?卞氏並非無主見,可她不能表態,仨兒子都是她養下的,叫她怎麼挑?若不是曹操拿定主意,她依舊只能沉默。
&esp;&esp;卞氏這幾年已難得與他獨處,趁此機會趕緊進言:“有件事早想跟你提了,又怕你多心。那趙姬與子建之妻甚是要好,陳姬又是趙姬推薦給你的,恐怕她沒少在你眼前提子建的好話吧?”放在一年前,這話卞氏不能說,一來曹植尚得寵,二來陳姬生了小王子曹幹,極受寵,未滿週歲就封了侯。那會兒卞氏要說她們干預立嗣,八成曹操還以為她喝乾醋呢!
&esp;&esp;“嗯。”曹操似乎不願提這事,只隨口應了一聲。
&esp;&esp;“如今老大要當太子,也該管教管教她們。”
&esp;&esp;“嗯。”
&esp;&esp;“你一個大男人若不好意思說,我去管束她們……”
&esp;&esp;曹操不待她說完便打斷了:“你當寡人是瞎子?此事我自有理會,你別管!”老夫妻間剛有的一點兒溫存又蕩然無存,曹操又變回平日唯我獨尊的跋扈姿態。卞氏不敢再說,只輕嘆一聲,呆呆陪著她這位蠻橫一輩子的倔老伴。
&esp;&esp;不多時又聞馬蹄聲響,夏侯惇去而復返。曹操見他神情便知有異:“出了何事?”
&esp;&esp;夏侯惇來不及下馬,稟道:“司馬使君病故了。”
&esp;&esp;“唉!又走一個。”曹操一臉無奈。
&esp;&esp;兗州刺史司馬朗本來不是隨軍成員,因曹操落腳譙縣想順便問問各地政務,才把臨近幾州刺史調來。司馬朗既來之則安之,索性隨軍聽用,兼領軍糧之事。月前瘟疫大盛軍心不寧,司馬朗為了幫曹操穩固人心,四處巡營,送醫送藥探問病情,不想因此感染傷寒,曹操派多名軍醫救治,卻不見好轉,強撐了一個月,如今還是去了。
&esp;&esp;走的人太多,曹操早有些麻木了,只怔怔問:“他留下什麼遺言沒有?”
&esp;&esp;夏侯惇很感慨:“他說蒙國厚恩督司萬里,功業未就遭此疫癘,有負之王之恩。身沒之後,布衣幅巾輕斂薄葬,天下未寧大王尚儉,不可有違上意長奢華之風。”
&esp;&esp;“至死不忘寡人之恩……”曹操沒有嘆息,沒有眼淚,只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惆悵——四十年前舉孝廉求到司馬防頭上,由此開始曹家與司馬家的恩恩怨怨。當初以司馬防之子為官不過是出氣心理,報復司馬防的慢待,報復河內司馬氏這等輕視他的名門望族,沒想到反而造就出一位能吏,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曹操有些慚愧,又想到司馬朗的二弟司馬懿,不過因為跟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