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五章 議 (第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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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曹操說什麼他都滿口稱是,反覆強調:“敝邑不智,妄自尊大,與王師爭鋒乃至今日之敗。”其實兩家互有得失難分勝負,他卻一味說江東敗了,“然曹、孫兩家本為至親,休慼與共,望丞相恕我家將軍之過,兩家重誓婚親各自罷兵,非但南北將士得安,江表黎民鹹感大恩。”曹彰娶孫權堂兄孫賁之女,孫權之弟孫匡又娶曹操侄女,兩家確是姻親,但這等政治聯姻有何親情,不過尋個說辭罷了。
&esp;&esp;曹操笑道:“彼此至親確也不假,然則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孫仲謀割據東南自作威福,實懷悖逆之心。若想罷兵也不難,須向寡人稱臣!”此等大事徐詳焉敢隨便答應?實言不敢自專,懇請過江請示再做回稟,曹操滿口應允。
&esp;&esp;一去一回倒也麻利,不到半天工夫徐詳又一頭大汗回來了,滿面堆歡:“我家將軍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領漢家之地,自是漢室之臣。”
&esp;&esp;“好個孫仲謀,避重就輕篡改寡人之言。”曹操不住冷笑,“乃是向魏稱臣,非為向漢稱臣。”
&esp;&esp;徐詳一愣,略一思索道:“殿下既為漢室之相,又是天子之戚,曹魏立國拱衛漢邦,漢之封疆授予魏統,漢魏實為一體。漢室之臣與魏國之臣又有何異?”
&esp;&esp;“哈哈哈……”曹操仰面大笑,“也真虧你才思敏捷,竟能如此詭辯,既不受稱臣之辱,又不忤寡人之意!”
&esp;&esp;“殿下過譽。”徐詳也狡黠一笑。
&esp;&esp;笑了好一陣曹操才道:“也罷,既然如此,寡人允可議和,先將沿江巡哨撤去一半以示開誠佈公。來日遣使過江,再定罷兵事宜。”他雖故作威嚴卻也摸得準分寸,能榨到的好處也就這點兒,孫權自有底線,不可逾越,若非要把向誰稱臣分辯清楚,談判只能陷入僵局。
&esp;&esp;“謝殿下。”徐詳不辱使命,欣喜而去。
&esp;&esp;曹丕在旁聽了半日,仍不無疑慮,見徐詳退去諫道:“孫權乃一反覆小兒,不可深信,恐其必有陰謀。稱臣之事口說無憑純屬敷衍,須嚴加戒備以防其變。”
&esp;&esp;曹操拍著兒子後腦勺,教訓道:“為父豈不知他乃是敷衍?自古成大事必取信於人,孫權小兒雖未服,卻要借寡人之力制約大耳賊,怎可輕易背盟自取其禍?他知我王業肇基欲收威名,因而賣個人情;反之日後他若與大耳賊為敵,求到咱這裡,寡人也得給他個臺階下。取信於人不僅是取信於臣,有時也需取信於敵。這便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虛與委蛇各取所需。你之心機比孫權還遜一籌,此中奧妙慢慢領會吧!”
&esp;&esp;曹操與孫堅同庚,實是孫權長輩;曹丕比孫權小五歲,卻常自詡智謀高於孫權,聽父親這麼說,難免有些不服,喃喃道:“即便如此,亦當在此留兵以備不測。”
&esp;&esp;“那是自然。”曹操早有算計,“張遼在逍遙津一戰殺得江東將士心驚膽寒,為父已加封他為徵東將軍。再以于禁、樂進各統兵馬與之為儔,臧霸統青州水軍援以糧輜,有此四將在此足以威懾一時。其餘各部兵馬可陸續北歸,著手準備西征。”
&esp;&esp;曹操、孫權一拍即合,雙方使者你來我往,至建安二十二年三月和議達成,大江南北的將士都鬆了口氣。恐怕當時雙方誰也沒料到,這次罷兵和好竟持續了六年之久。
&esp;&esp;棄軍而逃
&esp;&esp;南征總算有了結果,而且是孫、曹兩家都能接受的結局。仗不再打,但瘟疫並未過去,陽春之際正是癘氣猖獗之時,疫情非但沒被控制住,反有加劇之勢。
&esp;&esp;曹操畢竟年老體衰,倘若染病恐難周全,便把行轅連同家眷遷到居巢以西三里開外屯駐,所帶親隨皆強壯康健之人,曹丕以侍奉父母為名也跟了過去,連營諸事都交與夏侯惇、曹仁、華歆等處置。曹操每日大碗大碗灌茯苓湯,依照郄儉、甘始傳授之法運氣打坐——其實一點兒用都沒有,中風麻痺之症依舊,但這麼坐一會兒他似乎就能得些安慰。曹丕、卞氏也不點破,就算不治病,去去心病也罷了。
&esp;&esp;如此數日,許都傳來密信,諫議大夫董昭聞孫權“稱臣”,再行勸進之事。此時曹丕已無避諱,一旁參讀隨即附和:“自古匡危莫如父王,現今敵雖未滅,孫權卻有臣服之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