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

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六章 冊 (第3/5頁)

是好聽。”莫看他半生戎馬又是獨眼，卻是個熱衷風雅之人。

&esp;&esp;“哈哈哈……”曹操也笑了，“你既喜歡，今日演奏之樂工樂器，外加二十名歌伎舞女，通通賞賜給你。”

&esp;&esp;“末將怎敢領受雅樂之物？”

&esp;&esp;曹操卻道：“昔年晉國名臣魏絳以和戎之功，猶受金石之樂，況將軍乎？受之無妨。”

&esp;&esp;不過夏侯惇最想要的不是女樂，而是想要一個魏國的官職，至今他名義上還是漢室臣子。他坐於西面首席，下首邢貞、謝奐、榮郃、習授等也都是漢廷之官，這些人更想早些融入魏國。邢貞迫不及待，起身道：“卑職有一事請示殿下。”

&esp;&esp;“邢公無妨。”曹操素知此人慾為自己效力。

&esp;&esp;邢貞畢恭畢敬，拱手道：“自董卓構亂以來，天下動亂黎民不安，漢室實已凌遲，賴殿下之德力挽狂瀾方不至於傾覆。自古扶危救困者莫若殿下，殿下實已得萬民之心，若欲天下久安……”

&esp;&esp;話未說完，曹操已猜出他要勸進，擺手道：“邢公說哪裡話？寡人雖是邦國之主，終為漢臣，不可行越矩之事。”這種話他說過無數遍，自己都煩了，其實他何嘗不想稱帝，只是沒有恰當的時機。

&esp;&esp;侍中習授接過話來：“從古至今，帝王皆人心所向。昔堯傳舜，舜傳禹，德行相承何言越矩？”

&esp;&esp;“不錯。”邢貞連連點頭，“殿下為尊乃天命所歸。”

&esp;&esp;曹操越發搖頭：“天命所歸？黃帝受命，風后贈圖；舜有天下，洛水出書；商湯治世，翔鳥獻符；武王伐紂，白魚入舟。高祖有斬白蛇之說，世祖有赤伏符之兆。今河不出圖，洛不出書，何言天命？”他是不信這一套的，故意搪塞邢貞，要真等河洛祥瑞，只怕一萬年也不會有。

&esp;&esp;邢貞卻不這麼想，如今魏國有了泮宮，翻閱典籍讖緯，隨便附會又豈是難事？“代漢者，當塗高”的

&esp;&esp;預言不還擺著了嗎？他眼珠一轉又道：“臣斗膽進言，昔日殿下有一長子，字子修，盡忠盡孝而亡；後來者以五官將、鄢陵侯為長。五官將字子桓、鄢陵侯字子文，古之齊桓、晉文皆世之雄主。當年殿下為二位王子定名之時並未封公建國，也未有今日之勢，乾坤暗合，此若非天命又作何解？”也真難為這位邢大人，竟搜腸刮肚想出這麼個牽強附會的理由。

&esp;&esp;不料曹操仰天大笑，差點兒碰翻杯盞：“你道‘桓’‘文’二字就是天命，真乃笑話！即便如此，齊桓、晉文皆周之諸侯，豈不暗合孤之身份，怎是帝皇之兆？寡人聽聞劉備假子名喚劉封，後得一子名劉禪，合起來便是封禪，若按你這套說辭，大耳賊豈不也有天命？”

&esp;&esp;“哈哈……”在場群臣無不大笑，邢貞臉臊得通紅，只得莞爾賠笑。

&esp;&esp;習授卻是好鑽牛角尖之人，非要分辯明白：“殿下之言雖有理，然天命有真有假。昔楚漢並立，高祖為尊；公孫述與世祖各自稱帝以爭天下。高祖、世祖既為真命天子，項籍、公孫述……”

&esp;&esp;他話未說完，曹操臉色已變——他之所以不稱帝，很大程度上是因不想與孫權、劉備一概而論，即便日後平吳滅蜀，一帝為尊，畢竟也曾三分天下，終遺微詞。只要他抱著劉協這個傀儡，就永遠比孫劉高一等，他們若先稱帝就是僭越逆賊，舉天下而共討之，還辯什麼真天命、假天命？

&esp;&esp;習授見他臉色有異，不敢再順著這思路說下去，轉而道：“總之當世唯殿下遵行正道，必能應天順人承繼大統。”

&esp;&esp;“哼！”曹操沒好氣道，“昔日董卓也曾輔弼天子，今又何在？”

&esp;&esp;習授一頭冷汗，思索半晌才道：“董卓乃國之逆賊，喪德敗禮。殿下德行無虧怎會遭亂？”他實在沒詞了，只得強辯。

&esp;&esp;曹操冷冷一笑：“德行不虧缺，變故自難常。鄭康成行酒，伏地氣絕，郭景圖命盡於園桑。孔丘不王，顏回早夭，子夏失明，伯牛惡疾，這些事又作何解？若良心好必定有善終，世道就不會亂啦！”

&esp;&esp;習授也噎得啞口無言。雖然這場辯論無趣收場，不過曹操對幾位漢臣還算滿意，他們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