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9部_第七章 再徵江東, (第4/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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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鮮于輔畢竟是個武夫,心眼兒哪玩得過曹操,聞聽此言不禁洩氣。正說話間,見趙達吵吵嚷嚷奔上堂來:“主公!主公!那徐邈太不像話了,一定要重重處罰。”
&esp;&esp;曹操瞥了趙達一眼,心中也感厭惡:“把話說清楚,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esp;&esp;趙達抹抹臉上雨水:“方才我奉主公之命去找徐邈,哪知他正與這府裡幾位功曹聚飲。出征飲酒違反軍令,我說,‘主公有差事交你。’他竟理也不理,呼之再三,他只衝我傻笑。我急了,問他是不是中了瘋病,他說,‘我沒中病,我中聖人啦!’這等狂妄之徒豈能輕饒?”
&esp;&esp;“中聖人?好大口氣!”曹操正無處撒火,“把他給我綁來!”
&esp;&esp;鮮于輔與徐邈同為幽燕人士,未投曹營便已相識,焉能不救?忙勸道:“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世間酒徒好把清酒呼為‘聖人’,濁酒呼為‘賢人’,徐景山平素謹慎,今天不過是喝多了,主公何必跟醉鬼計較?”
&esp;&esp;呂虔也與徐邈相識,樂得賣人情:“主公不記得了?徐景山入仕當的第一個官就是奉高縣令,我這府裡幾位功曹與他是老相識,正因為他官當得好,時隔多年大夥還念著他,才與他一起飲酒。況且又不是在營裡,何不網開一面?”
&esp;&esp;“哼!”曹操一甩衣袖,“若不瞧你二人顏面,定要治他個死罪。也罷,便宜了他!”文掾說情也罷了,兩員大將的面子卻不能不給。曹操縱橫天下全憑這幫武夫,三十年來恨他的文官數不勝數,恨他的武將一個沒有,重槍桿而輕筆桿,不啻為一種統治智慧。
&esp;&esp;“多謝主公。”鮮于輔臉上堆笑,“等他酒醒我叫他過來請罪。”心下卻甚發愁——本是勸他罷兵的,反賣我個人情,更沒法開口了。
&esp;&esp;鮮于輔不能再勸,卻有人敢勸。恰在此時有四名皂吏冒雨從軍營趕來求見,為首一人四十歲上下身材矮胖,方面海口滿腮長髯,兩隻圓眼爍爍放光,手捧書簡步履端正,顯得甚是精悍。曹操當然識得,乃行軍主簿賈逵賈梁道,後面跟的是前中後三軍主簿。
&esp;&esp;四人往堂上一跪、書簡一捧。別說曹操,連鮮于輔都猜個八九不離十——還真有膽大的,正趕上主公心氣不順,這麼硬來豈不是火上澆油?想攔又沒法開口。
&esp;&esp;曹操怒火已頂到嗓子眼兒,卻冷笑著明知故問:“何故告見?”
&esp;&esp;“時氣不佳兵士多怨,懇請主公罷兵!”也不知賈逵是天生的,還是有意為之,嗓音特別亮,“此乃諫書一份,請主……”
&esp;&esp;“誰寫的?”
&esp;&esp;“請主公過目。”賈逵執意要把話說完。
&esp;&esp;曹操劈手奪過:“這諫書誰寫的?”
&esp;&esp;賈逵把咬一牙:“正是在下所書。”
&esp;&esp;曹操看也不看,惡狠狠把諫書往堂上一摔:“來人啊!”
&esp;&esp;“諾。”許褚、段昭領著侍衛在堂下伺候,聞聽召喚一擁而上。
&esp;&esp;“把賈逵給我打入大牢,明日軍前典刑!”
&esp;&esp;呂虔、司馬朗怎能不管?伸手欲攔,曹操卻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孤已有教令‘諫者死’,難道說過的話全不算數?我已饒了徐邈,再要多管,休怪我不給你們臉面!”
&esp;&esp;賈逵雖被兩個士兵扯住,兀自高嚷:“主昏臣諂,主明臣直!商紂王拒諫,遂有牧野之難;魏文侯重諫,方能國富兵強。在下可殺,但請主公以三軍禍福為念,立刻收……”
&esp;&esp;“拉下去!拉下去!”曹操連連擺手,又喝問剩下的三主簿,“你等如何?”
&esp;&esp;仨人臉都綠了——賈逵可不是泛泛之輩,當年抵禦高幹屢建奇功;後任弘農太守,曹操西征關中時親口讚譽“設使天下二千石(太守俸祿二千石)悉如賈逵,吾復何憂?”當初也是曹操親樹的楷模,連他都說囚就囚、說殺就殺,我們就別跟著這榜樣學啦!三主簿體似篩糠連連叩首:“我等不敢了……”
&esp;&esp;“滾!”曹操眉頭凝成個大疙瘩,“趙達!你速到營中再申軍令,不論幕府掾屬、軍中部將,再有敢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