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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士兵舉著刺刀朝自己撲了過來，頓時翻手朝那名日軍士兵掃出了一梭子子彈。也都不去看一眼那被德造二十響手槍的大威力手槍彈打得血肉橫飛的日軍士兵，莫天留一骨碌爬起了身子，一把搶過了那名日軍士兵撒手扔下的三八大蓋，挺著刺刀再次躍出了戰壕，吼叫著朝山下日軍佔領的第二道戰壕衝了過去：“跟著我衝！別跟鬼子糾纏，衝啊……”
&esp;&esp;吼叫聲中，幾乎緊隨著莫天留滾進了戰壕中的沙邦粹狠狠一拳打斷了一名日軍士兵的脖子，搶過了那名日軍士兵手中的三八大蓋，呼號著緊隨莫天留躍出了戰壕，幾個大步便搶到了莫天留前面。手中舞動起來的三八大蓋呼嘯生風，輕而易舉地便將一名攔在自己面前的日軍士兵抽打得塌了半邊身子。
&esp;&esp;再次搶過了一支三八大蓋，沙邦粹都還沒來得及再朝前撲出幾步，前方戰壕中已經反應過來的日軍士兵，已經操控著機槍朝從山頂狂衝而下的武工隊員們掃射起來。悶啞得像是乾咳般的槍聲之中，幾名武功隊員頓時被打得血肉橫飛，一頭摔倒在地！
&esp;&esp;狂衝幾步，莫天留騰空飛起一腳，狠狠地將壓根都沒打算閃避日軍機槍掃射的沙邦粹踹倒在地，自己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扯開了嗓門大叫起來：“都趴下！別朝鬼子機槍上撞……”
&esp;&esp;幾乎就在莫天留大吼出聲的瞬間，又有一挺日軍機槍加入了對武工隊員的攔阻射擊當中，頓時便將衝下山來的武工隊員壓制到了山腰上一處只有齊膝深淺的窪地之中，根本就沒法抬起頭來！
&esp;&esp;絲毫不顧子彈擦著自己的頭皮飛掠過去，莫天留打量著窪地外不斷順著山腳工事湧來的日軍士兵，一把抓住了身邊沙邦粹的胳膊：“棒槌，這回得靠你了！你身量大、容易招眼，你打從這兒蹦出去之後，直奔著左邊那條旱溝去！只要鬼子機槍追著你一打，咱們這兒三支槍一塊兒冒頭，一準兒能叫鬼子的機槍啞巴了……”
&esp;&esp;眨巴著眼睛，沙邦粹定定地看著被硝煙沾染得滿臉漆黑的莫天留，呲著一口白牙無聲地笑了起來……
&esp;&esp;很有些疑惑地伸手抹了一把臉，莫天留詫異地朝沙邦粹叫道：“看著我幹啥？還不趕緊的……”
&esp;&esp;微微搖了搖頭，沙邦粹啞著嗓門笑出了聲：“天留，你又蒙我……打從這兒奔那條旱溝，足足有小一百步遠近無遮無擋，我只要跳出去，跑不出三十步就是個死！”
&esp;&esp;盯著沙邦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莫天留猛地低下了頭：“棒槌，要再不把鬼子的機槍端了，咱們剩下的這些人全都得交待在這兒！咱們差不離身上都帶著傷了，也就你能跑得快點、跑得遠點，旁的人出去……怕是不出十步就得躺下……棒槌，我對不住你！”
&esp;&esp;嘿嘿低笑著，沙邦粹伸手從莫天留腰間抽出了最後兩個手榴彈，撕扯下身上一截衣襟仔細綁紮起來：“對不住我的事兒，你可是從來沒少幹！小時候咱們合夥兒偷人餵羊的苜蓿，你蒙我吃杆兒、你吃芽尖，坑得我好幾天都拉不出屎，你還記得不？”
&esp;&esp;“我記得……”
&esp;&esp;“我去替江老太公打半葫蘆酒，你蒙我閉眼等你變戲法把酒葫蘆裝滿、趁著我閉眼的工夫把酒偷喝了大半，還朝著酒葫蘆裡撒尿，害得我捱了管家一頓臭揍？”
&esp;&esp;“我記得……”
&esp;&esp;“領著我去軍分割槽李司令屋裡偷子彈，結果生生被李司令撞見，你把子彈塞我嘴裡，鬧得我生生嚥下去七顆手槍子彈……”
&esp;&esp;“我記得……”
&esp;&esp;“還有……”
&esp;&esp;猛地按住了沙邦粹的肩頭，莫天留撕扯著嗓門朝沙邦粹叫嚷起來：“棒槌，你別說了！這回……我去！”
&esp;&esp;就像是拿捏著一根稻草般，沙邦粹毫不費力地將莫天留劈頭蓋腦按在了窪地中：“天留，其實我啥都明白！打小到現在，你差不離一天坑我一回，我都由著你坑、任著你蒙，可我……我不傻，我都明白！”
&esp;&esp;“打小我身量就大、又是小姓人家，村裡頭孩子都管我叫大傻子，合著夥兒欺負我，沒人樂意跟我玩鬧，也就是你……”
&esp;&esp;“你跟我說話，你領著我滿山轉悠尋野果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