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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整條街道漆黑一片,只剩遠處官燈忽明忽暗籠罩出一團朦朧,黃色大門閃爍斑斕的青黑,邊處一輛馬車靜靜等待,行至跟前風動燈閃,影子飄遊忽大忽小,低頭看向錦緞綢袍,泛著飄渺熒光辨不出原本顏色。
抬腳登上踏板略微猶疑,不自覺腳趾翻動幾下,蜀錦鞋面湧動帶動一陣漣漪,四周好似起了煙塵,鼻子嗅嗅又不是煙塵,水汽獨有的冰爽讓人一振,燈光在霧靄散出一個個顆粒,瀰漫左右到處都是顆粒。
只有周遭一團昏暗,明暗相互滲透糾纏界限越發模糊不清,環境安靜得可怕,燈光與暗夜融為一體周圍逐漸陷入混沌,彌散顆粒更顯得變幻莫測光怪陸離,劉琰打了一個突兒,掀開車簾一步躲進裡面。
剛上車仍舊驚魂未定,趙彥沒管劉琰滿臉驚恐一把攬到懷裡:“他這麼快?這樣也好,沒了負擔才能奔跑。”
“人傢什麼都沒做。”
“那他可真沒用。”
“哎,你知道嗎拼了命才能得三百多兩金子,不是我哥自私怕還得不到這麼多。”
趙彥停下手不再去撥對方衣服:“萬金重賞軍中頂級啦,對了你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軍閥。”
“你瞭解你哥嗎?”
“一個馬桶都不止三百兩吧。”
“我說你哥呢,軍閥可都無情啊。”
“我說馬桶呢,馬桶有感情嗎?”
趙彥神情不無遺憾:“你這表字有虛,後實肥碩前卻遜威呀。”
嗯了聲才緩過味道,神情驚恐左右扭動,奈何被按住根本無法動彈,望著身下對比自己小臂尖叫聲刺破夜空。趙彥伸手一把捂住,無法呼吸只好快速點頭,臉上大手稍微鬆弛,聳動幾下猛得縮起肩頸大張著嘴倒吸涼氣,剛眯起眼睛再次睜大又再次眯起,整個人不住抽搐四肢緊緊盤住男人身體,連喘幾聲吐出長長一陣呃嘆。
悶雷撼天旋風捲地,潮浪翻湧神魂震顫,藍眸之中殘影連綿,張頤香華如歌如嘆。周圍沒入虛幻,滿眼盡是哀怨,邪念走出隱匿,良知歸入黑暗。
曾經有過汙濁,汙濁沒能汙染靈魂,靈魂仍然純潔,靈魂依舊存在。這不是曾經,傲慢成為美德,貪慾剝奪理性,嫉妒使人瘋狂,懶惰變成習慣,暴怒摧毀殘存的抵抗,就剩色慾這唯一解脫。
一旦墮落就會加倍墮落,沒有底線沒有廉恥沒有一絲一毫良知,如脫韁野馬加速再加速。原本的位置被代替,靈魂縮在一角苟延殘喘,偶爾迸發出一點火焰,試圖提醒試圖挽救,多半隻能觸動本體引起稍微愧疚。
直到靈魂再也無法阻止,再也無力阻止,持續衰弱只能選擇捨棄徹底歸於虛無。沒了靈魂人就沒了希望,再也尋不見高尚,哪怕就在眼前也恍然不知,送到手上懇求看上哪怕一眼,沒了靈魂會當做臭不可聞的垃圾扔進塵土,連踩一腳都怕被弄髒。
除非有神來憐憫,給出些許指引,萬世萬代哪有人見過真神,至於指引,那是墮落的人沒了靈魂的人在相互詐騙貪婪。
智慧的人不信有神,知其神而神不是神,知不神而所以神也不是神,世間沒有神來救贖,救贖只能靠自己的靈魂,靈魂已然失去又哪裡會有救贖。
就是一隻蛆,薄城屍體堆中翻滾,黏膩,流著惡臭汁水,蛆臭不自知,蛆的世界裡腐臭才是正常才是美好,陽光邪惡,鮮花、美景都是邪惡。
兩隻蛆在惡臭中蠕動,褶皺相互滲透,相互勾連在一起融合,越來越肥越來越膩,上面一隻長了條長長的尾巴,尖端變黑髮硬無堅不摧,他從來不像人展示根部,因為那裡腐敗碎糯一碰就斷。
下面一隻背上生出兩條肉瘤,沉重肉瘤偽裝成翅膀,附著在身體上逢人炫耀:你看,我有翅膀,之所以不飛,只是因為我懶。
絕望是一劑甜膩的毒藥,促使人毫無緣由的亢奮,鐵錘鍛打炙熱的鐵錠,鏗鏘重新塑造新的工具,擠壓、彎曲、捶打,反覆蠻橫碰撞,反覆抹除天然,那些不如意的天然,天然成了垃圾被狠狠丟棄,鐵錘欣喜工具暢快,惡臭尿液淬火,氣泡散亂吶喊,光鮮遮蓋渾濁,蒸汽就像贊歌。
粗重中開始,結束於粗重,藍色眸子中再沒有了光彩,汙濁最後看一眼外界虛無得意滲入,狼的世界裡沒人會去可憐羊,咒罵這可惡的世界沒有品德高尚,只因為你還不是狼,吃不到羊心中泛酸才會無意義的狂吠,這種人被稱呼為“狗”。
狗總是自詡將成為一隻善良的狼,狼從不相信狗虛偽的宣稱,只有羊才會為了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希望,衷心祈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