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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熠亮的刀尖,離我胸前,不到一-!
&esp;&esp;我無法在她的手中奪過刀來!因為我不能用我手去抓刀尖,如果我向她的刀尖抓去的話,她只要隨便一揮刀,我的手就會齊腕斷下。
&esp;&esp;我只好慢慢轉過身,向前走去。
&esp;&esp;這時候,我實在已經到了我所能支援的極限了,我每向前走出一步,身子就不斷搖晃著,大約每走出十六七步,我就一定躓跌在地上,然後,要相當時間,才能站起身子來,繼續向前走。
&esp;&esp;可羅娜一定也發現了這一點,是以她開始虐待我,她用刀尖刺著我的背部,不是刺得很深,但是卻令我感到尖銳的疼痛,我被逼得向前奔去,因為那一陣的劇痛,實在太難以忍受了。
&esp;&esp;她在用最殘酷的方法,將我體內最後的一分力道榨出來,她要到我實在走不動時,才下手殺我,而我為了多捱上十幾小時,我不得不向前奔著、爬著,我簡直已不像是一個人,而只是像是一頭野獸。
&esp;&esp;我不知道這一夜是如何過去的,我只記得,當天開始亮起來的時候,我是在沙漠中爬著,我看到了第一線曙光之後,我不再爬行,因為我實在一點氣力也沒有了!
&esp;&esp;而這時,可羅娜似乎也到了她可以支援的極限了,當我們在沙上,不再向前爬行之際,她沒有再來逼我,她只是握著刀在喘氣。
&esp;&esp;我伏了許久,太陽已漸漸升高了,全身的面板,都有要裂開來的感覺,沒有一點地方,不感到痛苦,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活著實在還不如死了的好,因為死了之後,我不會感到任何痛苦!
&esp;&esp;當我感到死亡反而可以帶來痛苦的消失之後,對於生存已然沒有什麼留戀,我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等待死亡的來臨。
&esp;&esp;但是我等了許久,可羅娜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慢慢地吸進了一口熱得像火一樣的空氣,轉過頭來,我發現可羅娜在背對著我向前邊望著。
&esp;&esp;她站在一個幾-高的沙丘上,向前望得十分出神,像是她看到了前面有什麼十分值得注意的東西,而更重要的是,那時她背對著我!
&esp;&esp;如果我要襲擊她,那是最好的機會!
&esp;&esp;她一定以為我無法再對她有任何襲擊了,所以她才那麼大意的!
&esp;&esp;我雙手用力在地上撐著,剛才,我已離死亡如此接近,但是人生下來,究竟是為了活下去,而不是為了求死的,當我發現了我可以有求生的機會時,我求生的慾望,又猛烈地燃燒了起來,我居然只努力了一次,就站直了身子,然後,我慢慢向前走。
&esp;&esp;當我來到了那沙丘旁邊,而可羅娜仍然背對著我時,我猛地向前撲了出去!
&esp;&esp;在一分鐘之前,我根本無法想象我自己還有力道,可以作如此猛烈的一撲,但是現在,我卻做到了這一點,我撲中了可羅娜,可羅娜在猝然之間,向沙丘下滾了下來,我筋著也滾了下來,用力扼著她的頸和右腕,逼得她伸直五指,放開了手中的彎刀。
&esp;&esp;然後,我的膝蓋頂向她的腰際,使她又滾了出去,我已經將手抓住了那柄刀。
&esp;&esp;我一抓刀在手,便立時站了起來,可羅娜滾了兩下,跪在沙漠上,我揚起了刀,可羅娜突然尖叫了起來,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們都可以得救,我已看到一輛車子,在向前駛來。”
&esp;&esp;我口乾得說不出話來,但我還是努力嘶叫著:“你騙不倒我!”
&esp;&esp;可羅娜伏在地上道:“真的,一輛車子!一輛車子!是一輛車子!”
&esp;&esp;可羅娜並沒有騙我,真的是一輛車子,那是一輛中型的吉普車,車上的人一定也已發現了我們,因為車子正向我們疾駛而來。
&esp;&esp;車子在我的面前停下,車上跳下了兩個人來,我啞著聲叫道:“我是衛斯理,你們是不是來找我的!”
&esp;&esp;那兩個人忙道:“是,天,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esp;&esp;我的聲音更啞,我和可羅娜同時叫道:“水,看老天的份上,快拿水來!”
&esp;&esp;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