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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街,年輕人和公主都曾經到過,都是世界各地的一流古董店。由於君士坦丁堡本身是一個十分有歷史的古老城市,所以古董店也就非同等閒,不是精品眾多,難以立足。
&esp;&esp;而且,在這條街上,似乎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個國家的古董店,只出售這個國家的古文物。而且,街上只有一家,並無第二家。例如有一家是專售印度古物的,就不會再有第二家。
&esp;&esp;所以,一踏上了這條街,公主就道:“我記得有一家中國人的店鋪,叫著什麼堂的,在街中央!”
&esp;&esp;年輕人看了一下門牌,伸手向前指了一指:“那正是我們要去的所在,我記得,那家古董店叫二神堂!”
&esp;&esp;公主揚了揚眉:“好怪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esp;&esp;年輕人笑:“太深奧了,等有機會的時候,再詳細告訴你”說著,已經到了“二神堂”的門口,和街上其他的建築一樣,都是四層高的屋子,所不同的是,整幢屋子的外牆,都砌上了淡青色的糙面瓷磚片,看起來十分悅目,店門之上,有土耳其文、英文、法文、日文、俄文的店名和說明:
&esp;&esp;“專門經營中國古代文物精品,買進或賣出都十分歡迎。”
&esp;&esp;至於中文的招牌,則是一塊匾,寫書堂名,書法是草書,署名是“天涯浪跡客”
&esp;&esp;年輕人在門口站了一會,指著那匾:“這‘天涯浪跡客’,看來就是軍師的夫子自道了!”
&esp;&esp;公主問:“見到了他,稱呼他什麼?”
&esp;&esp;年輕人笑:“當然就是馮先生。”
&esp;&esp;公主挽住了年輕人的手,兩人一起推門而入,一進去,兩人就呆了一呆──他們曾到過這條街,可是沒有進過這家店鋪。這時一進門,看到的,哪裡像是店鋪,簡直就是古代豪富之家的一個大廳!那一堂紫檀木的傢俬,本身就是價值非凡的古董,一看那簡單明快的線條,就知道是明代傢俬中不可多得的珍品──難得的是十分齊全,十六張椅子十六張幾,一張也不缺。
&esp;&esp;在屋子的四角,都有屏風,有的鑲五色寶石,有的是鎏金雕漆,左角的那一扇,全用珊瑚枝拼成,十分見心思,還有一扇,竟是湘妃竹編成的,清雅絕俗,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的產物。
&esp;&esp;至於牆上的畫,几上的陳飾,自然都是珍貴的古董,看起來絕不像是店鋪的陳設,可是識貨的人一進來,單是劈面而來的那一大幅吳道子白描人物圖,已經可以看得氣也喘不過來了!
&esp;&esp;他們才走進去,那扇湘妃竹屏風後面,就轉出了一箇中國女子來。
&esp;&esp;她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一件寬身的旗袍,十分清秀淡雅,很有點眉目如畫的味道,連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陣古典的氣息。
&esp;&esp;她一看到年輕人和公主,就怔了一怔,想來自然是為了兩人的外型,俊朗美麗,十分罕見的原故,隨即,她就揚了揚眉,用中國話問:“兩位需要些什麼?”
&esp;&esp;年輕人開門見山:“想見一見二神堂主人”
&esp;&esp;那女郎“啊”的一聲:“真對不起,家父向來不見人,只怕兩位要白走一次了!”
&esp;&esp;年輕人早就料到,軍師隱居到這種地方來,自然不會隨便見人,這也是他向馮夫人要了那張明信片來的原因。他聽得那女郎稱軍師為“家父”就笑道:“原來是馮小姐,我姓年,叫年輕人,公主是我的妻子,請把這個拿給令尊看,他或許肯見我!”
&esp;&esp;年輕人說著,便把那明信片取了出來,那女郎接了過去,神情還是有點猶豫。
&esp;&esp;公主忙道:“我們可以口酒店去等訊息!”
&esp;&esp;那女郎徐徐吸了一口氣:“這倒不必了,家父就在樓上,如果他肯見兩位,這就可以決定!”年輕人道:“相信他肯的,家叔和他是好朋友!”
&esp;&esp;那女郎“啊”地一聲,又看了看明信片,才道:“原來是年先生的侄子!家父一再提起令叔,說認識他,是生平第一快事!”
&esp;&esp;年輕人不敢肯定眼前這女郎是不是軍師孃子的女兒,所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