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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湖劫匪,會寫出那麼秀氣的小楷來!
&esp;&esp;馮夫人也道:“字寫得不錯吧?從小,家裡人就稱讚他出色,人又長得斯文,是讀書的好材料!”
&esp;&esp;軍師的長相一點也不像強盜,所以他才能冒充教師進出黃金屯子,這一點,年輕人和公主是早已知道了的。但這樣一個“讀書的好材料”又顯然出生於一個絕不普通,可以說是非富即貴的家庭,怎樣會沒有成為翩翩濁世佳公子,更會遠走關外,隱名埋姓,練成了一身武功和飛刀絕技,成了馬匪了呢?
&esp;&esp;不問可知,這其間必然有一個曲折離奇,可能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在。年輕人已經決定:如果見到了軍師,非要詳細問一問不可,好歹也得把這個傳奇人物的故事,發掘出來,好明白一個人的際遇,可以奇特到什麼程度。
&esp;&esp;信,是從土耳其君士坦丁堡寄來的,那個地址,也在君士坦丁堡。年輕人和公主足跡遍天下,君士坦丁堡是他們十分喜歡的城市,所以一看這個地址,就知道那是一個相當高雅的商業區──所謂相當高雅,是這一區的商店,出售的商品,都十分高貴。而這一條街,又幾乎是古董店的集中地。
&esp;&esp;方一甲曾說有人講過,軍師到波斯去了。看來,到波斯去是假,到土耳其去才是真。他在土耳其幹什麼?難道開古董店?
&esp;&esp;年輕人把明信片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這一次,馮夫人倒十分慷慨:“你留著吧,他要是不肯見你,你取出來,他或許就肯了!”
&esp;&esp;年輕人連聲道謝,馮夫人忽然大是感慨:“別那麼客氣,我們應該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esp;&esp;年輕人一聽,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只好一迭聲地說“是”把自己的窘態,掩飾了過去。
&esp;&esp;馮夫人望著窗外──她望到的窗外是一個湖,湖水粼粼,風光絕美。可是她的話,不怎麼動聽:“好了,目的已達,你們就該告辭了!”
&esp;&esp;年輕人不是很善於應付女人的這種尖刻言語,所以他只好裝聽不懂,公主就甜甜地笑:“想趕我們走?客房在哪裡?我們自己會收拾!”
&esp;&esp;馮夫人卻又道:“去!去!去!別再想在我這個老太婆口中套出些什麼來,走吧!”年輕人和公主趁機站了起來,行禮告退,自馮夫人的屋子中出來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同時鬆了一口氣,公主就問:“剛才木盒裡──”
&esp;&esp;年輕人道:“有叔叔寫給她的信?”
&esp;&esp;公主作了一個鬼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把你叔叔請到這裡來!”
&esp;&esp;年輕人笑:“正有此意!”
&esp;&esp;公主忽然說了一句上海話:“省省一家門吧!我看不必了!這位夫人脾氣太怪,難伺候之極,叔叔豪爽大方的性子,和她合不來的,再見面也是枉然!”
&esp;&esp;年輕人也笑:“真是,她好像不喜歡任何高高興興的氣氛,非要把一切都弄得尷尷尬尬不可!”
&esp;&esp;公主撇了撇嘴:“而且,別說是我們,只怕連叔叔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出身於什麼家世,她根本半個字也未曾提起過,你說怪不?那麼早,一個女孩子就能遠渡重洋來留學,豈是普通家庭的事?”
&esp;&esp;年輕人仰起頭來,望著天際的晚霞,晚霞的色彩本就絢爛無比,再一倒映在湖水中,上下交織,更是瑰麗之極。年輕人緩緩地道:“或許家道中落,他們不願意提起,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公主來到了湖邊,和年輕人靠在一起,站了好一會,直到暮色四合,這才離去。
&esp;&esp;他們的下一站,自然是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
&esp;&esp;由於是不是能見到軍師,並無把握,所以他們依址而去時,心中相當緊張。而想到傳奇故事中的人物,居然可以有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聽他說當年的往事,他們又感到十分興奮。
&esp;&esp;雖然他們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可是一想起幾十年之前的關外平原,在落後黑暗、近乎古風的環境之中所產生的傳奇故事,彷佛更加有鄉野的浪漫刺激,和現在的大不相同。
&esp;&esp;他們在街口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