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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察言觀色,又出手大方,至少在面上,在徐家也算混得開,但裝來的總歸是裝來的,待得有些憋屈,怎麼都沒家裡自在爽快。因此十分直白的拒絕了姨母的好意。
在家裡的時候,爹爹就說過,姨母年少時就想嫁高門,當官太太。她母親則是同爹爹青梅竹馬,十分清醒的知道,高門難熬,外祖父雖負有大儒盛名,母親卻也不想憑外祖的名聲結識秀才舉子,只願在這銅臭味裡逍遙過一生。
只可惜,母親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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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阿飄)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看著年輕時候傻呵呵的自己,恨不能呸自己一臉。
都說至親骨肉,她是萬萬沒料到冷不丁被至親姨母插了一刀。
僕婦們悄悄的將她剝光送進那間臥房,她都沒眼跟進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已不想再重溫一遍。
丟人現眼!
木芙蓉想遠離這裡,越遠越好。
這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她甚至能回憶起,她筆直的脊樑骨就是在這時候折斷的。
人人都說她商女心機重,爛漫天真只是皮相,無恥□□才是本質。
她清楚的記得那段時日所有人的嘴臉,也記得他們罵了自己什麼。
即便過去十年,當時的羞愧無措也是刻骨銘心。
有些罪名一背就是一輩子。
她便是當了謝家主母,做了一品誥命,汲汲營營的過這一生,拼盡全力的證明自己,也不過是想洗刷當日的恥辱。
可有些話總會順著風,不經意的落入她耳中。
人活在這世上,總有得罪人的時候,為了自己或親近人的利益,她不得不爭不得不搶。
孫雨薇那娃兒不就充滿惡意的懟著她臉開腔:“你以為你是誰?當年要不是你手段下作,我爹就是輔政大臣,我娘是謝家主母,哪輪得到你在這擺出一副假仁假義的嘴臉?誰稀罕你的三瓜兩棗,你打發叫花子呢?”
木芙蓉震驚之餘,緊盯著孫雨薇梨花帶雨小白花一樣的臉。
再次下定了決心不讓她和謝韞之見面。
兒子都這般有志氣了,更何況當孃的。
所以,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木芙蓉也不後悔小師妹新寡慘兮兮的來投奔師兄,作為師嫂面冷心硬的將她打發走。
謝韞之想發脾氣就讓他發吧,她受的住。
十年夫妻了,孩子都生了兩,肚子裡還有倆,她有錢有權有娃地位穩固,什麼都不缺,更不怕謝韞之敢讓她當下堂妻。但她也知心中硃砂痣的威力,什麼都能退讓,讓小師妹重回謝韞之懷抱,那是萬萬不能的。不為她自己,也要為孩子們著想。她能容忍謝韞之不愛她,但絕不容忍謝韞之和最愛的人生孩子,繼而偏心,不愛她的孩子們。
如此琢磨著,當機立斷,就替他精挑細選了兩個肖似孫雨薇的良家女子做妾,她就不信了,謝韞之那頭犟頭驢,她還牽不回來他!
可是,真的好累啊。
許是那夜的雨淅淅瀝瀝的,尤其斷人腸。又或許她正在孕中,情緒本就敏.感。更有可能她剛巧病了,精氣神不如年輕的時候旺。像是緊繃了十年的弦,驟然就斷了。
有些傷心,到難過的不能自抑,竟大哭起來,最後將公婆都驚動了。
木芙蓉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當時的自己腦抽了。
丟人現眼!
有什麼好哭的,能吃能喝就是福氣。
她成婚十年,受再大的委屈也能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這般大哭不止,連她自己都覺得中邪了。
她正胡思亂想,努力忽略掉“人生至暗”。
忽然一股拉力,緊接著天旋地轉。
等她感覺到溫暖炙熱,被什麼東西壓著,整個人漸漸有了知覺,呼吸都跟著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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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魂魄歸位時,謝韞之正暗暗生氣。
徐夫人竟是想將他的妻子和徐應湊成一對,簡直豈有此理!
他是兩天前重生的。
那時他在衙門裡已經睡了,雖然翻來覆去一直沒睡著,窗外的雨更是淅淅瀝瀝的亂人心。
常喜忽然拍開了府衙的大門,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夜裡有宵禁,非喪葬,急病,不得奔走。
謝韞之驚了一跳,還當家裡出了什麼事。
確實是大事,常喜說夫人忽然悲泣不止,難以自控。
這比說他老頭娘生了急病叫他回家看最後一眼都叫他驚悚。